端起一叠酒抿了一口对着秀家说道:「八郎走的好急啊,我们都没能赶上你,通知你今日母亲在御本丸设宴的事儿。」
「家中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走的急了些。」秀家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是吗?我还以为今日的评定没有全如了丰春殿下的意,惹得殿下您生气了呢......」
说话的依旧是丰臣秀次,只是这一次他用着一种及其讽刺的强调在说着话,让听到他说话的秀家眉头紧皱感觉非常的不快。
好在秀家还是注意到了自己的气度,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有什么好气恼的,既然是评定自然是由诸位臣公讨论,再得出最有的方案。
我的提议没有被接受证明我的思考还不足够。再说了,除了秀胜大老的提案被驳回之外,后面细川参议、筒井侍从、小早川金吾的提案不都顺利通过了吗?
说道底我的议桉大部分都被通过了啊,我又有什么好气恼的呢?」
「倒是岐阜殿下,您今日的表现颇为出彩啊,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差点不记得半个月前在京都议和时候你的模样了。」
「你!......」
秀家提到了秀次内心最深的痛楚,在比自己小的秀家面前卑躬屈膝的摇尾乞怜,最后甚至还得割取尹势的20万石材换来了和平,这让心高气傲的秀次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只是他的反驳还没有开始外面就传来了「北政所入殿」的声音。
在一众侍女、女使的簇拥下,北政所宁宁穿着一件用金丝线绣花的华服缓缓而入,整个人都透露这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你若是不知道北政所宁宁的出身,只见到此刻的她的话,怎么都不会和几十年前那个在尾张泥地里的足轻家的小女孩联系上。
在众人恭敬的行礼中北政所坐定在御阶之上的主座上,面带笑容的看向们难得今日聚的这面齐,当真是好不热闹。」
她的话音刚落,丰臣秀次便主动拍起了她的马屁,其他大名也有一句跟一句的夸赞着这位女主人,即便是秀家也不能免俗。
「好了好了,今日本是家宴,为什么搞得这面正式。」享受完一阵夸赞之后,北政所这才笑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并为此次宴会定下主题「大家都是一家人,往日又没有什么仇怨的。就算或许有些误会,今日给我几分薄面就在这里解开了,切莫带到外面去。」
北政所说罢
之后看向秀家说的「八郎可知今日这番宴席正是为你而办的。」
「为我?」秀家从未想到北政所会给出自己这个答桉,有些惊讶的说道「母亲大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做孩儿的不甚明白。」
「你是做兄长的,家里面这么多兄弟都需要你照顾。即便一朝得了势,也不能太过骄纵了。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改帮忙的事儿就应该帮忙。」
北政所的话意有所指,但是此刻的秀家还听的不是很明白。只听北政所在上面继续说道「像你辰之助(小早川秀秋)弟弟从小就跟在你屁股后面,之前受到女干臣挑拨才被剥去了知行。
当初秀吉要处置他的时候,我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出来力挺了吗?怎么到了你这里,一件简单的事情搞得这面复杂,既然已经沉冤得雪,怎么就不能恢复本领呢?」
听到这里秀家算是听明白北政所的意思了。
感情她这是因为秀秋只恢复了原来1/3的知行感到不快,所以才在今日借题发挥啊。
「我听说当年安艺毛利家督曾经拿三之箭的事儿教育他的三个儿子,这才有了现在长盛不衰的毛利家。你们小时候都是我教出来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忘了家族至上的道理呢?」
被北政所职责的秀家并不恼,他先扭头看了一眼秀秋的反应,发现他对于自己被点名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便明白了这件事北政所之前并没有和秀秋通过气。
「还有啊,丰臣家也确实是因为靠你才得以恢复和平,但是你的态度得收一收啊,你得知道这丰臣家并不是你的丰春家,你这么强势反而会引起别人的不快。
在这个大坂城内,一个人在怎么强势他终究不是关白本人,缺了亲族、盟友的帮助,这台戏是唱不下去的。
之前你一直都是很乖的,这其中的道理相比我不用和你多说你也明白,之前的教训吃的好不够吗?」
北政所的说话的态度越来越严肃,作为晚辈的秀家并不好轻易的打断她的发言。
但是北政所的意思秀家听出来的,不外乎想要秀家站到她的阵营里面去,与秀次等人「狼狈为女干」,共同将茶茶和拾丸赶下台。
果然不出秀家所料,今天早上秀次对秀贞的突然发难与浅野长政的支持并不是独立的,这背后恐怕有北政所串联的影响在。
其实对于北政所来说,提拔秀贞还是提拔秀胜都无所谓。甚至提拔一个秀贞的力度要比秀胜容易的多,并不需要额外给秀胜知行的增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