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郑八斤就起来。
清清也跟着起了床,对郑八斤说道:“对不起,不是我不喜欢你,只是,一时还不适应别人碰我。
郑八斤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用说对不起,我能理解,你当时受的苦太深,慢慢来吧,而且,我也不是那么猴急的人。跟你在一起,并不是要占有你,而是要保护你,让你永远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清清感动得流下泪来。
郑八斤安慰了两句,带着她出门,去帮着胡英干活。
胡英起得比他们还要早,已经准备上山去挖土豆,郑八斤接过她身上的背箩,笑着说道:“以后,这种重活就让我来吧!”
胡英愣了愣,心里高兴,郑八斤终于开始脚踏实地,不再去赌,还给她找了个儿媳妇,真是苍天有眼呀!
她提着锄头,带着清清,跟着郑八斤一起上山,两个人挖,一个人负责捡,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挖到了一背箩土豆。
郑八斤看着沾满泥浆的土豆,正色说道:“娘,昨天那场雨太大,地里还很湿,这样的土豆,放在家里也会烂掉,而且,还会把土踩铁,我看,就挖这一背得了。”
胡英种了几十年的地,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家里已经没有了吃的,总不能真的就在郑家山家去天天吃白食。
她点了点头,泪水突然滑落。
郑八斤不由得一愣,安慰胡英:“妈,怎么又哭了呢?虽然现在的日子是有些苦,但是,你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和清清过上好日子。”
“娘是高兴!”胡英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人活一世,草活一春,不管如何艰苦,总是要活出个样儿来。”
郑八斤和清清互相看了一眼,点头称是。
打这以后,胡英再也没有提送清清回家的话。
像清清这么听话的孩子,去哪儿找?
郑八斤背着一背箩土豆,回到家里的时候,一群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真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变了个样儿。
自然,也有人在等着看他明天如何收场,毕竟,这两天他一直在村里,光凭这土里的土豆,要赔上温哥的钱,是不可能的。
他家的土豆,还不成熟,就刨着吃起,这时已经所剩无几,全部卖了,一年吃什么?
然而,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
郑八斤没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依然我行我素,直接把土豆背回到了家门口。
这时,再有人上门来,就等着他这一背土豆。
郑八斤想了想,这个人好像叫王代万,四十多岁的样子,自己并没有向他借过钱,那就好办了。
胡英看着那人挡住郑八斤的去路,心里叹气,真不知,这三爷子这些年在外欠了多少赌债?
但是,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只能陪个笑脸,有钱钱打发,无钱话打发。
“他大叔,你看这是?”
“哈哈,他二大妈,老海欠着我钱,已经一年多,是该还的时候了。”王代万见胡英一脸苦笑,也跟着做出了一个苦瓜脸。
“不是,你要钱,去找正主呀,别挡着我的道,我背着这么点土豆,依然挺沉的。”郑八斤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玩味地说。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你爸欠了我钱,我来你家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王代万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他还一直在庆幸,自己今天总算是来得早了一些,胡英这一背土豆还没有被人半道截了,没想到,郑八斤竟然叫他让开。
“大叔,这是方言话呀!你老听不懂?”郑八斤站住,不失客气地说,“我爸欠你钱,你找他要去,拦截我做什么?”
“郑老海是不是你爸?”
“是呀!”
“你该不该替他还钱?”
“不该呀!我欠的还没还上,我有这能力替他还吗?再说了,就算我现在有这能力,也不知他欠你多少?总得有个依据不是?”
“你,你说话还一套是一套的,要依据是吧?”
“不是,我说的是,就算你有依据,也应该找我爸,你找我做甚?”郑八斤说着,从王代万的身边就要挤过。
王代万听得有些发愣,但是,本能地伸出双手,拦住了郑八斤。
郑八斤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怎么?大叔是看上了我,想要把我请到你家去吃饭?”
清清听得翻了个白眼,没有想到,郑八斤是这样的不要脸。
其他跟着看热闹的人也是一愣,这人不要脸,鬼见了都害怕!
王代万的手僵住,一时不知如何接这话,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来?
看着郑八斤扒开了他的手,就要进门,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背箩。
“哦,大叔何必这么客气?一定要拉我去你家,好歹等我把背上的土豆放下,不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看上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