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跑路,曹昂忍不住嘴角泛苦。
该死的宵禁啊!
没跑掉,就只能面对现实了,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爹,其实世家没你们想的那么恐怖,对我来说他们就是纸老虎,看着威武实则一捅就破。”
“世家之所以这么猖狂,说白了还是大汉的老百姓太能忍,百姓越忍,他们越觉的自己牛逼,做事无所顾忌,可是……百姓如果不忍了呢?”
“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爹你别忘了,咱们手中还有杂志社这个大杀器呢,利用杂志,报纸,传单的力量,将窦治等人的罪行宣传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若觉得不够,还可以将这次的事件改编成戏曲,走街串巷,四处传唱,咱们只负责宣传,剩下的就让百姓自己去领悟吧,爹,百姓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至于世家,恨我惧我,千方百计除掉我那是肯定的,既然已经走到了世家的对立面,不妨将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重修大汉律法,派锦衣卫,校事府乃至当地官府严格审查,严厉打击犯罪绝不姑息。”
“总之,用好杂志社这张底牌,毫不动摇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巩固和扩大此次战果。”
“如此一来无非两种结果,内心坦荡问心无愧的,要么拥护要么旁观,那些心里有鬼的要么反抗要么逃离。”
曹操蹙眉道:“世家的力量不小,若全投了刘备或者袁绍,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未必。”曹昂冷笑道:“坚固的城堡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这群蛀虫留在境内,只会像蚂蚁一样啃食我们的根基,送给袁绍我们反而卸掉枷锁,轻装上阵。”
“好比一张纸,空白的时候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上面满是涂鸦的时候,想要作画就得细心思量了,这群世家就是纸上的涂鸦,将他们抹掉一部分咱们反而容易行事。”
“又好比一座府邸,孩儿觉得推到重建有时候比翻新修葺更容易。”
“你小子,认真起来脑子还挺好用的嘛。”曹操笑着夸了一句,起身说道:“你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咱们父子一起面对,别想着跑路啊。”
曹昂起身,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膝盖,扶着曹操笑道:“爹您慢点,我扶你。”
曹操一把打掉他的脏手骂道:“用不着献殷勤,平时少气我就行。”
父子俩出了房门,丁夫人带着一群女眷迫不及待的围上来问道:“怎么样?”
关切的眼神看的曹操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底谁才是丞相府的主人?
“这不活着呢吗?”曹操委屈的顶了一句,说道:“回去睡觉。”
一群女眷簇拥着他离去,很快,门前便只剩下曹昂和陆欣夫妻俩。
曹昂有些心虚的笑道:“媳妇,让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啊。”陆欣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回吧,孩子今晚跟奶妈睡。”
嗯?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曹昂兴奋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下台阶的时候没走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陆欣忙将他扶住问道:“怎么了?”
曹昂讪笑道:“跪的时间太长,膝盖有点疼。”
陆欣:“……”
疼死你得了。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房间,陆欣松开他的胳膊,抛媚眼道:“等着啊。”
说完转身去了衣帽间。
曹昂则兴奋的脱掉衣服直接跳上床,在一米八的大床上蹦哒了几下,嫌累,索性躺下,跷着二郎腿等待起来。
再说陆欣,走进衣帽间,对着长长的衣架纠结半天,最终选择了一条紧身的黑色蕾丝吊带裙,换好之后扭着腰肢走出房间,到床前一看,曹昂早睡着了,气的她狠狠拍了一把,又心疼的抚摸了几下,开始帮他脱鞋脱衣,调整姿势盖好被子,让他睡的舒服些。
忙完后才过去吹掉蜡烛,上床躺在曹昂身边,侧着身子托着脸,望着他抖动的眉眼,渐渐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怕她担心,上元节当晚曹昂特意派孟阳过来给她讲了事情的原委,并严令她在家待着,不要乱跑。
她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理解父母失去孩子时撕心累肺的痛苦,对于人贩子和买孩子的畜牲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在这件事上能做的只有安心待着,不给自己老公添乱。
盯着曹昂的眉眼看了许久,拉过他的手臂当枕头,闭眼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曹昂早早起床,去找曹操商议今天的行动。
昨晚只是定下了大概方向,具体如何行事,还要老曹拿个主意。
相府餐厅,曹操将前来吃早饭的女眷全赶了回去,只留下曹昂一人。
趁着吃饭的功夫,曹操说道:“你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原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