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的回答是:“让你自己看一看,你即便梦游,也还是一样的本性。”
什么本性?自然是之前他说她和黄薇一样的本性,“贱”的本性。他没有直接讲出这个字眼,黄清若反倒些许不习惯。
“那我谢谢六哥了。”她淡然回应,“下次六哥记得反锁好门睡觉,我梦游的时候就进不来打扰六哥休息。”
梁京白讥诮:“明知道你自己会梦游,既没有锁好你自己的门窗,又喝酒,你是多想再爬我的床?”
黄清若又有点困了,清灵的声音变瓮了两分:“嗯,很想再爬,我的本性如此。”
中间她无声地打了个呵欠:“六哥这么喜欢帮人治病,都管上了我的梦游症,要不要也把我的那方面的问题也管了?治好的话,六哥你也不用总扫兴。”
梁京白似乎瞬间变成医生:“什么时候发现这方面有问题的?”
黄清若强调:“我让六哥帮我治的意思,是劳烦六哥多陪我几次。”
梁京白重复:“什么时候发现这方面有问题的?”
黄清若没回答。
梁京白方才为了防止她再揭开被子而压在她脑袋上的手,这会儿又把她揪起来,揪到他的面前,再次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黄清若紧紧地抿唇,无声地和梁京白对峙。
她就是不想说。不想说。
猛地,黄清若又倾身去亲他。
这回黄清若刚亲上,梁京白便扯开她。
不过黄清若总归已经成功地贴上过他的嘴唇了。
贴了一秒也是贴。
黄清若很是故意地提醒道:“六哥,我目前为止还没有去漱口刷牙洗嘴巴。”
还没有去漱口洗嘴巴,她就去亲他了。
黄清若清泠泠地又问:“你自己的味道,感觉如何?”
她确信她是不带恶意的,但问出口的时候,她认为自己的确有点邪恶有点变态。
几秒钟后,黄清若被丢出他的卧室。
她坐在门口的过道上,梁京白用力摔门的动静隔空拍了她一脸的风,跟无形中他扇了她一耳光似的。
擦了擦嘴角,黄清若爬起来,带着胜利的战果,回她自己的卧室。
补觉补到将近中午,黄清若起床,略过早饭直接给自己做午饭。
梁京白今天也没有出门,留在半山别墅里。
他们吃午饭的时间恰好碰到一起了,两人又是面对面坐着,各自吃各自的。
今次梁京白先吃完他的斋菜。
吃完的时候,他撂话,让她下午干点家务,一些为了迎接春节,贴贴春联、挂挂灯笼什么的家务。
黄清若费解:“六哥不是有两个佣人?”
梁京白:“你以前干过,比她们有经验。”
黄清若:“……”
确实,她曾经算半个佣人,毕竟私底下经常被梁晋东的子女们呼来唤去。
春节期间,黄薇还以女主人的做派吩咐佣人们如何把家里布置得喜庆洋洋。一些需要帮忙的事情,黄薇自然也找的黄清若,而不会去找梁晋东的子女们。
现在梁京白的意思,他也要拿她当佣人?
梁京白紧接着道:“不是想要我跟你索取回报?”
“我并没有想。”她之前只是纯粹纳闷,他怎么会免费帮她治疗。
梁京白跟她装耳聋,直接走人。
于是今次黄清若吃过午饭,面临的不仅仅有两个保姆送上的刚熬好的中药,还有等着她干的活儿。
并且春联不是现成的,而是准备了红纸让黄清若现写。
写春联这个事,倒是梁晋东在世时的习惯。每年春节,梁晋东都亲自写春联。
他写好的春联由黄薇张罗佣人贴在别墅里各处能贴的地方,增添春节的氛围。
梁晋东从前组织大家练字的地方,在阳光房里。
今天天气不错,久违的冬日暖阳高高挂在天空,阳光房里的光线格外好。
黄清若便把写春联的地方也安排在阳光房里。
两位佣人帮她搬了大桌案在阳光房里,墨水和毛笔等等文房用品一应俱全。
那些文房用品,还全是从梁晋东的书房里搜刮出来的宝贝。
梁晋东的东西个个有来头,且价值不菲。黄清若无论用哪一样,都是暴殄天物。她也就无所谓糟蹋了。
好几年没有写字,黄清若其实应该先在宣纸上练一会儿,找找感觉,再往春联红纸上落笔,万一写错了,不至于浪费红纸。
但这既不是黄清若自愿写春联的,春联要贴的地方也不是她的家,黄清若只想尽快脱离苦海,所以怎么随便怎么来。
两个佣人竟然还带监督的,发现她乱写,就重新帮她铺纸,让她重写。
黄清若不得不端正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