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一直在强调丈夫不丈夫的问题,完全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然而这种上赶着的举动,并没有显示他姿态的放低。
就像夜里他亲吻她那般私密之处,也没有透露出他卑微或者低贱。
卑微和低贱两个词,似乎只配出现在她的身上,而他是即便被人踩到尘埃里也不可能有的。
最多就是如她彼时身处其中所感受到的,那并非他屈尊降贵,而是高高在上的圣洁神明为了爱甘心情愿跌落人间、跪伏红尘。
为了爱……?多么诡异的错觉,诡异得令黄清若恶寒。
她冷静地提醒自己,别再着了他的道,别再自作多情第二次。
面前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装”。
男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什么都装得出来。
那些错觉大概率就是他的目的。毕竟现在的她不仅依旧有着利用价值,还掌握了他的秘密。比起弄死她,笼络她是更好的办法。
和从前的区别的是,他如今笼络她的方式,不再是许她好处,而是以他自身施展美男计。
还能顺便玩弄玩弄她的身体。
——一边承受着梁京白的吻,黄清若一边默默地在心里理性地分析。
她的自我思绪在舌尖被梁京白轻轻咬了一口之后,转移回了梁京白身上。
彼此的嘴唇分开,又没有完全分开,梁京白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小七,你不仅没有回应,你还分心。”
黄清若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自带丧气的脸,不吭声。
梁京白仍旧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地说着令她无法平心静气的话:“练不好的话,我们就一直练,如果没练好,露馅了,我们的结局就是回不了国,在这里的处置掉。还是能死在一起。”
黄清若:“……”
或许他讲的的确是一部分的事实,但她认为其中必然也存在着故意吓唬她的夸张成分在里面。
他不止是在跟她演练,他也是在借演练企图逼她就范。
偏偏黄清若,不就范不行。
憋足一口气,黄清若缠住他的脖颈,选择在他第二次碰上来之前,躲过主动权,自行贴上他的唇,并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
吻了一会儿,黄清若撤离:“现在是你不给反应。”
故意的吗他?骗她主动吻他?然后看着她就范的样子,他在心里嘲笑她?
梁京白一开始的确不是故意,只是她的主动让他一时忘记了回应。过了一会儿他回神了,则是故意不回应,静默地享受她的主动。
“一人一次,扯平了。”他云淡风轻。
“……”黄清若冷脸。
梁京白提醒:“你面对你的情夫,不该用这种表情。”
挑毛病谁不会?黄清若立马回击:“难道你现在的表情,就是面对你的女人该有的表情?”.
原本对应的应该是“你的情妇”,但她实在讲不出口,于是脑子在那一瞬间帮她替换成了“你的女人”,出口后她其实也觉得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两种说法她都无法忍受,即便是演戏,她也不自在得很。
可她这会儿也找不出她能接受的其他说法。
梁京白表现出的是愿意听取合理建议的姿态:“嗯,你说的没错。我跟你一起调整状态。就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入各自的角色,只要面具还戴着,我们就应该每时每刻投入在角色之中。”
几乎在他这段话落的下一秒,他便无缝衔接地变了脸,饱含怜惜与爱意捧着她的面颊,温情脉脉道:“阿若,这几天委屈你了。”
“……”黄清若吓得呼吸都滞住了。
“怎么?还是生我的气?”梁京白轻轻地笑一下,笑意里泄露着宠溺,“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别离开我。”
说着,他将她拢入怀中:“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平安回家,和他团聚。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要分开了。”
他的手臂缓缓地收紧。
收紧。
很紧很紧。
黄清若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胸口,脑子完全是空白的,心脏则疯狂地剧烈地加速跳动。
加速跳动……
少顷,黄清若猛地推开他,迅速地背过身,要跑回里面的卧室。
“阿若。”梁京白及时拽住了她的手。
紧紧地拽住。
黄清若被迫停在原地,心脏猛地又跳快一拍。
梁京白的身体自她的后背贴上来。
他的两条手臂也自她的两边腰侧分别缠上来,抱住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左边肩膀。
他的脸颊也亲密地触上来,轻轻地刮蹭她的发鬓和耳廓。
“我诚心道歉。”梁京白很温柔,语气也格外诚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