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老鸨抓了?我屡屡去信让回京,不肯,这回却是迫不及待回来,原来是在江州待不去了,回京避风头的吧!”
事情越描越黑,谢云秀大哭,“爹爹,不是您说的这样,我都说了是误。”
谢晖脸色很不好看,他看着王书淮,也不好责怪人家。
王书淮心里谈不上多么愧疚,他从未听谢云初提过这个妹妹,可二人感情并不亲昵,既如此,救不救的也不打紧,他看谢云初,谢云初眼底果然没有责备,王书淮放心了。
谢云初甚至主动替王书淮脱,“我妹妹素来爱贪玩,必定跟同伴走散了,因容貌过盛,才被老鸨了手,二爷没认她来,不是您的错,别放在心上,别说是二爷,换做是我,我怕也不一定认。”
话里话外便是责怪谢云秀轻浮。
谢云秀恼恨地看了一眼谢云初,垂眸收了泪不敢再哭。
谢晖越发恼羞怒,指着谢云秀骂道,“现在就我回房,没有母亲准许,不许外,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谢云秀眼泪簌簌扑,委屈地回了房。
这事闹来,她往后还如在王书淮面前做人?
自状元游街那日,谢云秀便一眼喜欢上了王书淮,至而今整整六年,她深知谢家门楣与王家相差甚远,不敢妄想,直到谢云初与王书淮订婚,她亲眼看着那风华清举的男子来谢家聘,那一瞬她萌生一个念头,谢云初有的,她凭什么不能有。
谢云初嫁后,父亲谢晖着手她议亲,她不甘心嫁旁人,躲去了江州,原也想渐渐淡忘,可王书淮实在是色了,眼看着他步步高升,谢云秀心里越发不劲,母亲陆姨娘深知她心事,劝她莫要着急,稳妥事,待被扶正,了嫡女,一切可为。
可惜谢云秀左等右等,没能等来母亲的好消息,后来知谢云初母亲赶去庄子后,谢云秀心中恼恨至,越发把念头定在王书淮身上。
为了到王书淮青睐,她在江州书院苦读,博览经史子集,听闻他西征楚国后,甚至了解了不少楚国风土人情,收集了与西楚有关的古籍闻,她就是想告诉王书淮,她比谢云初多识广,王书淮那样经天纬地的男人,怎么喜欢一个日日腻歪在后宅为庶务缠身的女子。
她必须想法子转变王书淮对她的。
于是,谢云秀悄悄吩咐丫鬟去用膳厅打听消息。
等了大约两刻钟,丫鬟匆匆回来告诉她,
“大小姐跟着夫人去后院拿小孩做的衣裳去了,老爷被人唤去了前院,此刻两位少爷正陪着姑爷在花厅喝茶呢。”
谢云秀一听机来了,立即带着几本准备好的书册,悄悄从用膳厅后面的甬道折来,寻到王书淮。
午阳热辣辣地透过枝头洒来,王书淮正跟两位小舅子说话,隔远听不清他说什么,只闻语调不急不缓,煞是好听。
谢云秀从右侧游廊走了过去,恢复了大方体的模样,来到王书淮面前,朝他施礼,
“姐夫,那日的事是个误,我也不怪姐夫没认我来,所幸我转危为安,什么事都没有,姐夫不必放在心上。”
王书淮手中捏着茶盏,神色淡淡睨着谢云秀。
除了家中妻子与亲人,他跟外头女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云秀突然冒来,令他稍感不适。
“我没有放在心上,二妹后事还是谨慎些。”
说白了,这事跟他有什么干系。
谢云秀听他语气里的淡漠,心微微发堵,时间不多,谢云秀不敢耽搁,立即手中的书册往前一送,
“说来,我在江州书院读书时,发现了这几本旧书,上头记载着楚国地理风貌,兴许于姐夫西征有用。”
谢云舟闻言立即站起身,腼腆的面颊露钦佩,“姐姐真厉害,竟然寻到了这么重要的古书,姐夫方才还提到西楚地貌复杂,想要一鼓作气拿并不容易。”
谢云舟率先接过书册,翻了几页,在其中一本书发现有水系走图,十分惊讶,连忙递王书淮。
“姐夫您瞧,这里绘着大江上游的山川地理图,于姐夫大有裨益呢。”
王书淮手中的茶盏缓缓往一搁,发一声极轻的脆响,花厅内气氛突然陷入凝滞,他双目极深看着谢云秀,谢云秀对上他的眼,立即垂眸。
那种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
谢云秀心咚咚直跳。
王书淮这个人来是敏锐的,他不习惯陌生人靠近,尤其是陌生的女人。
他不清楚谢云秀是诚心想帮忙,还是另有所图。
所他没说话。
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