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所熟悉的软弱无能的人类,是狼人的克星──月女巫。
迷恋猎物的狼没有放弃,而是踩用更为谨慎的脚步“妳真想知道”
金色的眼眸流转着近乎妖媚的光,少年似乎又想故技重施,可惜前提是他没有失去半边的眉毛。
莳萝毫无波动,她给予这头坏狼的响应是把雨伞当武器,啪啪往对方身上打
“这不是废话在这里陪你淋雨淋了半天,结果你云里雾里说了那么久,我到底做了什么是虐了狼还是阉了狼别再做谜语狼了,你快说出来给我死得痛快好不好”
看主人突然爆发,温顺的大白鹅也一秒暴起,对准少年的脚又咬又啄。
“女、女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什么阉了”
一秒就被打回原形,穆夏在雨中狼狈躲闪,但就算是暴雨也冷不下脸颊的燥热。
“这时候才想起我是女孩子了道歉亏你还是骑士,道歉为你刚才动手动脚道歉”
狼王左闪右闪着身下的大白鹅,明明生得与羊群同样纯白,同样弱小,却比任何人都还要凶猛,死死护着自己的地盘不容许他人进犯
她为什么总是无法控制 永远都捉不住
心一横,他咬牙切齿“要道歉也是莳萝你先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你说了半天我对不起你也说不出我哪里对不起,倒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以前还狠狠咬我一口,现在还留有证据呢”
之前满身破绽的女孩现在无懈可击,本来是弱点的伤疤被她当成反击的武器,穆夏哑口无言,简直叹为观止。
少年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动,快速道“所以是我不对,我在月光森林被妳用银箭猎杀,妳在那些月女巫面前发誓说要剥掉我的狼皮,割下我的狼头,献给月女神和那个叫安柏的女巫,這些全都是我一人的呓语。”
莳萝愣了下,她那么凶残
“我真这么做”
铄金色的光在少年眼底跳动,他的沉默很有说服力。
“那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
穆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莳萝点点头,月精灵在少年头上对她比一个赞。
“你想想,我如果真想杀你,之前在萨夏那里可是有多少月女巫,我们一起上都可以杀你多少次了。不过既然那的确是你的记忆,那我当时一定是气疯了才会动手,你在仔细想想,你肯定还漏了什么。”
月精灵盲目的护航却也是一记狠狠的提醒,莳萝越说越豁然开朗,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杀个鸡献祭都要安伯帮忙;冒得被当成叛徒的危险,放走差点被淹死的肉桂;还有维拉妮卡给她下毒多少次,她都跨不过那个槛咒回去,怎么到了穆夏这里,她就立刻柏莎上身变成狂战士
去头去尾的故事无法说明真相的全部,毕竟流星女神那里还抵押着一份记忆呢。在那个神秘的月光森林里,谁是猎人谁是猎物都还尚未可知。
听完少女理直气壮的承述,穆夏目瞪口呆为她总结“所以前提是我做错事,才被妳教训。”
莳萝严肃地点点头,她认真地猜想“肯定是一件很大的错事,我竟然会气成这样”
狼王被这位月女巫活生生气笑了,他刚才怎么会傻到以为可以像迷惑其他人一样愚弄她。
“原来,这就是妳说的ua吗”
小狼脑袋转得极快,莳萝震惊他的举一反三,下意识驳斥 “什么ua你别乱用啊,讲道理的事能叫ua吗”
穆夏的声音隔着雨雾显得悠远不清“但妳曾想杀我是事实,而有东西在玩弄我们的命运,操控我们的记忆。”
莳萝沉默几秒,当然会难受。他们不是狗血的罗密欧和朱丽叶,而是死敌。月女巫和魔狼终于回到了原本的位子。
坦诚相对虽然残忍却也解脱,她打开伞,将它递回少年手上“我们早就认识彼此,也许最后反目成仇,但现在我们又重逢在一起,我不记得我曾对你做过什么,如果你要继续为我根本不记的事憎恨我,那我什么也没办法为你做。”
穆夏没有接过伞,任由大雨击打铠甲,发出冰冷铿锵的激斗声。
“我会搞清楚当年发生什么事,你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继续前往圣城完成你想做的事,但我一人终究会找到真相,如果你要做恶,我一定会阻止你。”
无论是记忆、至高神,还是眼前的黑狼王,莳萝相信这是女神给予她最后的考验。
穆夏接过手,看着伞柄上的红结被打得湿透,颜色淡如凝血,让人想到垂死的蝴蝶。
“莳萝,我也一样,圣城对我来说就是最后的目的地。”
莳萝看到他毫不在地松开伞柄,美丽的伞如一只红蜻蜓张开翅翼,快活地在空中旋转,然后飘远。
“这次我要完全照我的方法来,不会再有任何东西可以左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