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一首诗,叫《偶眠》,‘放杯书案上,枕臂火炉前’”谢翊点了点画上侧躺的诗人:“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这是他妻子,‘妻教卸乌帽,婢与展青毡’,他背后的山水画,也表达了他隐逸的愿望,‘便是屏风样,何劳画古贤’。” “中宗授意让人把白乐天的这首诗入画,画成屏风,这是表达自己隐退山林无心权位之意,好让几个兄弟安心。” 许莼道:“中主看来确实对兄弟很信任。” 谢翊微微一:“但是,最后的结局是,他的长子李弘冀将三叔李景遂毒害身亡,自己惊恐而亡,李景达长时间称病不出,最终,李璟去世后,他的六子李煜继承了皇位。” 许莼看谢翊有些发愣:“九哥的意思是,这李璟当时这兄弟友爱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吗?” 谢翊摇头:“也许那个时刻,他确实是真心的。” 许莼沉默了,谢翊又道:“这画是宋人摹画的,你看这上头也有宋徽宗的印,你知道为什么宋宫廷收藏这么一副画吗?” 许莼道:“为什么?” 谢翊微微:“这又讲到赫赫有名的烛影斧声,千古疑案了。总之,宋太宗是很想告诉天下,他与他的皇帝哥哥,是感情极好的,兄终弟及,他的即位,是合乎正统的。” 许莼看向谢翊,似乎感觉到了谢翊另有什么言外之意。 而这时外面秋湖来禀报:“少爷,国公府那边派人来请少爷赶紧回去。” 许莼有些不满,抬头道:“不是说了任谁来也别理都推了吗?就说我忙温习功课呢,不回去。” 秋湖低声道:“少爷,今日是会试放榜日,大爷中了,不日就殿试了。太夫人让你无论何回去贺一贺。” 许莼脸上一下沉了下来,转头看向谢翊,谢翊微微一:“长兄得中,你该回去贺一贺的,你去吧,我们再找时间再吃,横竖今日我本来就为送画来的。” 许莼看看含的他,又看了看那副画,心中忽一股热气升:“九哥,是意找了这副画说给我听的吧?”因为昨夜自己抱怨兄弟? 谢翊了:“也许也有真心的时候,但无非都是利字当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为人极聪明,世情也通,自己当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