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现下既然在读书,就要做个好学生,这样也不辜负先生的期望。再过几日,等女学关门了,孙女儿专门来陪您。”
这也是丽姝一向养成的习惯,她觉得人总是喜欢懈怠,如若是读书就好好读书,不想其他的。
刘太夫人听她如是说起,也只好无奈点头。
却说刘家众人都换上新衣,丽姝头上还戴了兜帽,脱下来时,额头上一圈汗。陆静宜赶紧拿出帕子替她擦汗:“你这汗也流的太多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多谢静宜姐姐。”丽姝笑着说起家里裁制衣裳的事情,解释道:“今儿穿的都是新袄,所以暖和的紧,可不就热的很吗?”
陆静宜看了看她身上的新衣,又轻轻嗅了一下自己一股樟脑丸气味的衣服,又有些惆怅。她并非惆怅身外之物,而是她们都有家,自己却没家。
表妹每次吵吵嚷嚷,可每次都知道让家里人撑腰,她却不行。
起初,她不是没有埋怨过的,但是想起自己好在能有曾家遮风避雨,也比许多人强了。
龚先生进来后,众人皆认真听先生讲,丽姝知晓龚先生只教她们三年,所以想把所有的功课都教给她们,所以每次他过来,丽姝提前先背熟。明白还有几个月大抵就是把四书读完,之后开始学《诗义折中》、《书经图说》。
也许是龚先生讲的越来越难,还未听一个时辰,丽姝发现盈丹已经打瞌睡了,丽柔撑着脑袋,甚至连丽婉手放在书桌下打络子,丽姝摇摇头,又继续听龚先生讲。
还有钟云冉的位置似乎空着,听闻她病了,大家没人提出说去探望,丽姝和钟云冉关系平平,就更不会多问什么了。
陆静宜却知晓缘故:“我听说她父亲的事情最终被判下来了,虽然无罪,但是官也当不成了。她外祖家也没见来个人探望,我和她素来同病相怜,去探望了一次,看她咳嗽不止,约莫过了这个冬天就会好点儿了。”
丽姝又想她初次见到钟云冉的时候,她看起来是个艳丽极了,比陆静宜气派多了。按照常理她父亲能够生还应该很高兴了,她却病成这番模样,虽然陆静宜说的隐晦,但丽姝很快听明白了。钟云冉的父亲没了官身,她就再也不是官家小姐。
那钟姑娘是个很操心的性子,想必什么都明白,自然知晓她将来说亲肯定不容易。
倒是陆静宜,真的是宠辱不惊,其人品丽姝真的喜欢。
她和人交往,不会一开始就很熟,但相处一段时日,才会慢慢熟起来。
丽姝和丽嘉的生辰离的很近,丽姝的生辰她自己有意低调,刘太夫人觉得她颇有主见,也懒得管她,而丽嘉这里就有傅家一大早就送了一马车的礼物过来。
傅氏也为女儿特地找厨下开了一桌,丽姝去送了一对自己做的荷包,埋头吃了一顿,就回来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小傅氏为何从不叮嘱让她去傅家的缘故,就跟压根都没娘家似的,当年傅氏一回来,她就觉得自己没戏了。
因为她无人支持,喜欢她的丈夫也是把她推开,她万念俱灰,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会绝望了。甚至前世一度燃起信心,又被傅氏身边的人和苏姨娘弄的流产差点去世,为了自己撑着最后一口气,替她周旋了一门这个世上她认为最好的夫婿。
只可惜,人生自古难全。
除了唏嘘,丽姝也不想说什么了,还好这辈子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她庆幸,真的很庆幸。她们都能重活一次,她自己其实无憾,可是想让她的娘亲这辈子能活的比谁都好。
小年前女学关了,丽姝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位姑娘,回到家中,她早上和丽柔一起陪刘太夫人请安,晨昏定省绝对是应该的。
还好不需要像以前读书那般那么早起床,她过来时,刘太夫人对魏妈妈道:“你给她们俩端一碗肉粥来,最好再加点海味进去提鲜。”
“您放心吧,厨下都晓得的。”魏妈妈对一个小丫鬟打了个手势。
那个小丫头就下去厨房了,丽姝看了丽柔一眼,丽柔的脸似乎圆润了很多,看来祖母这里的确生活更好,还记得在九江时,她身上长满痱子,那时候的丽柔瘦弱的只剩下一颗大脑袋了。
丽姝又看向刘太夫人,自然不能冷场:“祖母,听说祖父这几日常常有酒宴,我跟着祝嬷嬷学了泡醒酒茶,等会儿让您看看,看能不能入祖父的口。”
“那成啊。”刘太夫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丽姝也不气馁,继续道:“祖母,那我现在先为您斟一盏茶,还有四妹妹,也借花献佛了。”她就先去了茶房,这里的茶具和茶叶应有尽有,丽姝心想,刘太夫人看起来胃口不佳,大概是年底每日酒席很多,大抵是厌食了,如此跟祖母泡一杯“福仁泡茶”就好。
这福仁泡茶是用橄榄冲泡,橄榄可清肺、利咽、生津,对于刘太夫人最合适。
再有丽柔那里,她年纪还小,不习惯喝苦涩的茶,平日看她似乎喜欢吃肉,各种肉她都喜欢,那茶就泡一杯榛松泡茶,用榛子与松子泡茶,榛子又名山板栗,形状似栗子,外壳坚硬,果仁肥白而圆,有香气,性平,味甘,富含油脂,应该适合她的口味。
很快她把茶泡好,在刘太夫人茶盏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