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打折炒菜把麻辣烫的势头都压下去了。毕竟吃麻辣烫十文钱只能吃点儿素菜,一盘打折的炒菜,说不定里面还有肉
一到饭点儿就有人来排队买,他们还一个个眼巴巴盼着这些很有两下子的“学徒”赶紧失误,搞得他们很没面子。
一天三道菜,学得也快,只是他们都是自己店里的顶梁柱,谁也不好离家太久,学后面的菜,就把教学场地搬到驻云楼厨房去了。
驻云楼早早就挂了上新菜的牌子,没问题的往外上菜,有问题的全给陆勇打包拎去卢栩铺子便宜卖。
仅仅两天,全观阳都知道驻云楼和卢栩合作了,卢栩那儿有的菜驻云楼全有,往后想点菜,去驻云楼,想便宜,去卢记食铺。
卢栩还是一天只卖一两道,也算谦让驻云楼,不和他搞竞争。驻云楼也不碰麻辣烫,卢栩都把价格拉那么低了,和他们酒楼定位也不一样。
两边默契各做各的买卖,驻云楼老板高兴啊,既不用得罪卢栩这个观阳联盟二当家,客源又都回来了。
不光原先去卢栩铺子的老客大多都回来了不说,还有许多从前不大舍得来的,也为了能点菜来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卢栩那儿和人挤的,他们有钱,也想享受享受正常酒楼给的服务。
看看人家驻云楼的小二,端茶倒水上菜报菜名,张嘴大爷,闭嘴贵客,服务那叫一个细致周到,再看卢文,抹个桌子都磨磨唧唧的。
他们走了,卢栩铺子也没清闲多少。平常别人等不到位子都是买回家吃,如今有空位了,还不赶紧先到先得。
卢栩铺子里可比许多人家里还暖和。
卢栩送最后一个“学徒”离开,又有新的“学徒”来,他正和两人交接着,谭石头拎着今天新做的一兜子鱼丸飞速冲进来了。
谭石头“牛牛牛我看见有人牵着牛到牛市去了,你还买么”
卢文一怔,牛
他攥着一把铜钱正串,下意识算起自己攒了多少零花钱,考虑着要找卢栩还是小夏借,只听卢栩比他更快地接道“要走,去看牛”
新来的“学徒”“啊”一声,“那我”
卢栩边往外跑边道“陆勇、狗子,你们接待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卢文犹豫,他要是追出去,店里就没人管钱了。
转过头,陆勇和狗子又眼巴巴看着他,转过去,卢栩已经跑远了。
卢文叹气,唉,得,他还是看店吧。
“想买牛”新“学徒”洗了手,被卢文安排着择菜。今天他们要做油泼面,面等着卢栩回来教,菜他们要先准备上。
这季节已经没什么青叶菜了,用的是新发的豆芽和先前晒的干菜,把干菜泡水,清洗干净,不如鲜菜好吃,在冬季已经是难得。
卢文把豆芽端过来,“嗯。”
学徒道“不急,我们那儿牛价降了,再等些日子你们这儿也该便宜了。”
卢文“你是哪儿的”
学徒道“崇宁县我们挨着朔州,如今不打仗了,用不着那么多牛啦,不用的牛都往我们那儿卖呢。”
卢栩跑到牛市,一进荒草萋萋的牛市正热闹着。
修栅栏的,牵牛牵骡牵驴的,还有在一旁卖车的。
马暂时还没有,无论是军队还是官府,都缺马,能匀出这么多牲口,已经是占了离朔州近的便宜。
观阳不少人闻讯跑来看牲口,多少年了,牲口稀罕,有价无市,如今终于开始卖了,家里田多的,做买卖的,运货的,全都要来看看。
只是一问价格,依旧不怎么便宜。
“我们大老远从朔州过来的,你瞧瞧,这牛多好,你看看这牙,这蹄子,看看这毛色,这肉,多壮,三岁多,开春正好耕田,这一批没有比我这儿更好的牛了。”卖牛的不住给人展示他的牛。
卢栩长这么大也头一次见牛,壮硕的大黄牛,大眼睛长睫毛,长耳朵,一对弯角,那么大块头,别人又拍又摸的也不生气,只抖抖耳朵,甩甩尾巴,温顺地眨眨眼。
谭石头也新鲜,他们俩跑过去摸了摸牛,又跟着人群跑去看骡子看驴。
谭石头想买只驴,他听说驴能走山路,往后他姐夫运果子下山,有个驴帮忙,也不用全靠手提肩扛了。
卢栩还是想买牛,从卢家村到县城,最方便的还是水路,骡子和驴对他用处不大。
他和石头挨个把牲口看了一圈,还是觉得最初看到的那只牛最好。
他们重新回去,还有一群人围着牛贩砍价。
牛贩咬死了四十两不肯松口。
“往后牛还多呢,你这么拖着,还不如便宜点儿卖了。”
“是呀,往后天冷,又没存草,买回去还得找草,这时候买牛过冬多不划算,你要是二十五两,我就买了。”
“就是,二十五两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