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卫霄和虞知画没有作案时机,如果韩纵的嫌疑能被完全排除,锦娘就是板上钉钉的凶手。” 现在邪祟来袭,她竟一个人单独回了屋。 单从这一点来看,就很不正常。 “对了。” 施黛左右望了望:“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找到什么?” “是打猎的器具,和烤制食物用的香料。” 阎清欢老实回答:“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他行至桌前,打开一个小布包:“喏,在这里面。这是虞知画带来的包袱。” 施黛凑近打量。 布包里装着零散的小物,有香料圆盒,一块绣有桃花的手帕,一把木梳,一瓶金疮药。 没有值得在意的地方。 “还有这个。” 阎清欢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是虞知画和卫霄的祈愿笺。” 打开香囊,他取出祈愿笺。 是一张浅绯色的笺纸,瞧上去已有些 年头,泛出淡淡的黄。 纸上写有一行小字,施黛定睛看去,是《西洲曲》中的一句。 【南风知我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沈流霜俯身,指尖挑起祈愿笺下角:“从寺里求来的姻缘笺……看样子很旧了。” “虞知画和卫霄都很宝贝它。” 阎清欢挠头:“我拿到的画境提示是,卫霄身受重伤,一直把它攥在怀里,躺在床上祈祷虞知画平安。” 真够恩爱。 施黛认真打量了会儿:“这对未婚夫妻是青梅竹马吗?这张纸,少说也有好几l年了吧?” “不算青梅竹马。” 柳如棠详细盘问过当晚客栈里的所有人,最有发言权:“他俩认识大概有五六年,日久生情嘛。” 卫霄和虞知画的房中并无猫腻,最后的嫌疑也被排除。 “终于——!” 柳如棠握拳,干劲十足:“只差韩纵,马上就能结案了!” 这桩案子忙得她焦头烂额,等结束后,她要好好犒劳自己和白九娘子一顿。 沈流霜轻挑眉梢,故意逗她:“当心在韩纵身上,出现意想不到的反转哦?” 柳如棠迅速捂住她嘴巴。 阎清欢在一旁默默咽了口唾沫。 他看断案话本子这么多年,总结有以下三条经验: 第一,某人遇害,丈夫或妻子九成概率是凶手。 第二,倘若一具尸体面目全非,身份必然被调换。 第三,太过顺利的案子,到后来铁定出事,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阎清欢决定不乌鸦嘴,把话吞进喉咙。 “距离第三波邪潮,还有一段时间。” 沈流霜笑笑:“大家辛苦这么久,短暂休息一会儿吧?听说第三波的邪祟攻势很凶,当心莫要受伤。” “我去大堂候着。” 柳如棠:“看看有没有其他形迹可疑的人。” 几l乎所有客人都被老板娘带去了一楼,她待在大堂,能把众生相尽收眼底。 “我在二楼转转,顺便休息会儿。” 在鬼打墙里受惊又受累,直到现在,施黛的腿仍在发酸。 她说着侧目,笑意清浅:“江公子要一起吗?我们讨论讨论,待会儿怎样接近韩纵。” 此话一出,引来四道蕴意迥异的视线。 沈流霜怔忪蹙眉:是单独邀约? 柳如棠两眼发亮:是单独邀约! 阎清欢敬佩握拳:不愧是施小姐,明明疲惫至极,已经在为第三波邪潮做准备了。 他也要努力调查! 江白砚抬眸,正对她的杏眼。 施黛嘴角是一贯噙着的微笑,好似小雪消融,双目黑白分明,眼尾勾出弯弯弧度。 不知为何,江白砚却觉出几l分沉郁色调。 但他还是应道:“好。” * 二楼寂静无人, 施黛脚步慢悠悠, 在廊间缓缓踱步。 江白砚行于她身侧。 “江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施黛看他一眼:“被邪气入体,还流了那么多血,阎公子怎么说?” 是蕴藉关切的眼神,与平常无异。 江白砚轻声应道:“无碍。他赠我滋补气血的丹药,服下后好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