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后退一步:“狩猎?当然是我哥。”
施黛想来,在卫灵这个身份的推荐台词里,有“好累,不想走了”。
这位大小姐不像是热衷于野外打猎的性格。
她心下一动:“你以很少打猎吧?”
“不是‘很少’。”
卫灵皱眉,闷声嘟囔:“是第一次。累死我了,以后再也不去。”
沈流霜顺水推舟:“为什么这次去了狩猎?”
“我哥提议的。”
说到这儿,卫灵嘴角上扬:“你们知道,阿言是我的侍卫,我与他身份有别。哥哥原本不同意我俩在一,被我臭骂了一顿——他和嫂嫂不也是相差甚远?一人一妖。”
卫灵道:“那之后过去几天,哥哥便想通了,动告诉我,不如大家一去山中狩猎。野兽靠近,阿言定会护着我。”
沈流霜笑:“你哥哥……真是用心良苦。”
她隐有言外之意,卫灵没听出来,欢欢喜喜:“狩猎虽然遇上这档子事,但说到底,我和阿言顺顺利利在一了。不亏。”
正说着,药房木被人推开,蓄山羊胡子的大夫探头出来:“外边儿干嘛呢?来喝药。”
不止卫灵,连施黛也露出惊恐的神色。
镇厄司医馆的汤药,堪称人间疾苦,尝过一回,施黛至今没忘掉味道。
卫灵磕磕巴巴,本能抗拒:“喝、喝药?”
话音方落,袖摆被人轻轻拽住。
卫灵侧目,见阿言一手捏着她衣袖,另一只手乖巧上抬,掌心摊开,是一袋饴糖。
“小姐。”
他开口,是低沉悦耳的声线:“吃这个,会好些。”
卫灵绽开喜不自胜的笑,张开双手,将他抱了抱。
阿言垂眼含笑,耳根通红。
施黛缓缓扬姨母笑。
阎清欢目光温柔。
沈流霜眉心一跳,毫无征兆,皱眉觑向江白砚。
江白砚:?
看他做什么?
“身体要紧。你们去喝药吧,不打扰了。”
施黛挥挥手,扭头一望:“我们也药房看看?”
她还有题想老板娘。
推而入,浓郁药味直撞鼻腔。
施黛不喜欢这股苦味,屏住呼吸。
房中或坐或躺近十人,是在画境见过的熟面孔。
老板娘杨玉珍抱紧算盘坐在墙角,凄凄惨惨戚戚,端药碗一口闷。
药不苦,命苦。
施黛四人表镇厄司身份,老板娘是一愕,旋即用点头:“大人们有什么要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说罢咬牙切齿:“那混蛋砸了我的客栈。要知道是谁干的,我……”
阎清欢好心安慰:“老板娘,等我们抓到凶手,会她充公的钱财里,抽一部分补偿你的损失。”
说完觉不对,目认定的凶手是锦娘,这人钱袋比老板娘空。
“你客栈里的锦娘,”施黛,“她精神是不是不太好?”
“锦娘?是。”
老板娘有些懊恼:“初我看她可怜,姑娘家孤零零一个人,这才把她留下。没想到刚过几天,就见她蹲在墙角自言自语。”
那姑娘神神叨叨的,留下吧,无异于养个闲人。
可若说把锦娘赶走,她狠不下心肠。
“大人。”
老板娘面露苦色:“凶手,该不会是她吧?”
施黛软着声尝试安慰:“案情尚未水落石出,我们在查。”
她脑子里盛满太多念头,说话间略一抬眼,猝不及防,瞥见一道漆黑影子。
以及两把被那人背在身后的剑。
——韩纵正一言不发站在他们身边,眸色幽深。
他想干什么?他什么时候靠近的?他不是不爱与人打交道吗?
心口咕噜噜冒出疑三连,施黛听见他的声音。
“我名韩纵,擅双剑。”
韩纵道:“打不打?”
施黛:……?
韩纵紧盯江白砚:“你用单剑,若觉得不公平,我拿一把剑也能打——不过以你的实,想必不用。”
施黛大受震撼。
居、居然是与画境里一模一样的台词,他想打架的那份心,是刻在骨子里的!
韩纵仍在面无表情吐台词:“我的剑已许久没遇上好的对手,你来,或许能满足它们。”
江白砚:……
江白砚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气息:“你有伤。”
余光瞥见施黛满脸吃瓜看好戏的表情,他闭了闭眼。
韩纵握拳:“等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