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山匪打家劫舍。
虞知画孑然独行,又是个文质彬彬年轻女郎,行于山道上,一日路遇山匪。
未等她出手,突其来剑光急转而过,横在山匪头领颈上。
是个身着青衫少年,目若朗星,意气飞扬,因他作,随意扎起马尾轻晃。
“这么精神。”
那人对手执刀戟山匪们笑道:“不来和我打一打。”
然后理所当然地被群起而攻之。
他剑术不差,青光上撩,击得好个山匪毫无还手之。奈何敌手数量太多,他单打独斗,身上被划开数道血子。
彼时虞知画已化形年,略懂化虚为实能,见他左支右绌,化出玉笔。
一笔落,长刀凌空起,直斩一人前胸,骇得山匪们接连后退,以为遇上了不得山野鬼魅,狼狈散逃离。
再看那执剑少年人,正用余光偷偷瞥她。
与虞知画目相对,他颇为赧然地开脸去,一手捂住侧脸:“看我,太丢人了。”
想要英雄救美,却发现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小姐深藏不露,甚至于,他反而被她帮了一把。
虞知画能看出来,他心情分复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少年以一敌多,受了不轻伤,遍体血肉模糊。
荒郊野岭找不到大夫,虞知画只得亲自为他上药疗伤,听他自报家门,名叫秦箫。
她颔首,语气听不出起伏:“虞知画。”
“虞姑娘是修道之人,还是妖?”
秦箫双漆黑,满怀兴致看向她,瞳仁里只剩她轮廓:“你笔,能让画出东西都成真吗?”
明明带着伤,被疼得直抽抽,说起话来,却像活蹦乱跳小狗。
虞知画觉得此人很奇怪。
她性情淡然,并无亲朋好友,与旁人相处,素来礼貌疏离。
秦箫是与她截然相反性格,对什么都好奇,对谁都热忱,同不熄火。
虞知画无法体会这样情感。
说她不近人情也好,本性冷漠也罢,被书墨浸淫久了,凡人七情六欲于她而言,是难以理解东西。
比起金银珠宝、花前月下,虞知画更沉湎于看书作画。
总而言之,她与秦箫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相识,为他包扎伤时,找了个山洞暂时坐下。
秦箫在苏州长大,父母是武师,受此熏陶,他自幼苦练剑术,天赋不错。
说起自己名字,少年笑眉舒,带着点儿雀跃地告诉她:“因为叫‘秦箫’,我特意学过吹箫。你想听吗?”
虞知画没多大兴趣,习惯性点头。
秦箫兴冲冲从包袱里掏出竹箫。
他箫声显然不剑法有天赋,加之满身血痕,又疼又虚弱。
一曲零零散散吹完,秦箫红着耳根,再次掩面:“我平日里不这样。”
虞知画眨眨:“嗯。”
担忧秦箫安危,虞知画一路把他护送回城。
这日萍水相逢,她未曾放在心上,在苏州随意寻了个客栈住下。极为巧合地,客栈旁武馆,正是秦箫家。
又一次偶遇,猜出她对苏州城内一无所知,秦箫主提议带她逛一逛。
苏杭人杰地灵,虞知画暂且留在城住下。
期间秦箫领她去了不少地方,湖心亭,静山寺,祈梦堂。
静山寺里有熙熙攘攘男女老少求签问卦,虞知画随意求上一签,是一张姻缘笺。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不是好卦。
虞知画对姻缘兴致缺缺,因而不甚在意,但得来卦象此,还是令她略感烦闷。
秦箫也求了一卦,反复瞧上遍,把手里姻缘笺递给她:“虞姑娘,这是好卦吗?”
虞知画垂眸看去,是【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自然。”
虞知画道:“南风将情意吹往心上人身边,是团聚之兆。”
秦箫弯起:“你要吗?喜欢话,这笺文送你。”
虞知画纳闷:“送我?”
求签还能送人?
“你不是不喜欢自己求到签吗?”
秦箫笑说:“我把我好运气分给你,你不开心。”
极其微妙一瞬间,她心被撞了一下,滋味难言。
把姻缘笺握入掌心,虞知画对他勾起唇边:“多谢。”
被秦箫求亲,在半年后。
时值晚春,两人坐在房檐啜饮桃花酿。
以前虞知画绝不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