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前,不过是九牛一毛。
唔,就当成是推广《卫生与健康》的经费吧。
江陵月适时退后一步:“如果有人愿意做的话,就现场找李小娘子报名吧。”
下一刻,她眼睁睁见到李殳玉娇小的身体被大片的人群包围。
人声鼎沸中,江陵月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旁边的桑弘羊莫测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幸好自己的姿态足够配合,方才也没逆着她说话。
如若不然,现在被包围的说不定是自己了。
江陵月,好可怕一女的。
桑弘羊顿时坚定了自己不能和她作对的决心
要是让江陵月知道了他的心思,一定会大呼冤枉——她只是想锻炼一下李殳玉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啦。
咳咳咳。
“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一百户人家不一定招得满。以后也还有别的工厂。这样吧,我们就让放出消息,只要遵守这竹简上内容的人,以后招工时优先录取,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桑弘羊瞧着人群中忙得不可开交的李殳玉,默默点了头。
他可不想一个不答应,然后被江陵月也扔到人堆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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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在生计问题上,老百姓总比想象得聪明、敏锐得多。
江陵月刻意放出去的消息,果然大大搅乱了长安的风潮。不过和之前的几次不一样,前者只是贵族们茶余饭后无聊的谈资,这一回却牵动着每一个闾左百姓的心弦。
别看陶渊明不愿为了五斗米折腰。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七斗米,折合80多斤粟米,是一个五口之家两月的口粮。
江陵月看着意识海中,呼吸之间都在疯长的诊疗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来。
有一个月足足七斗米的活计吊着,现在可谓是长安人人争相学习《卫生与健康》——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来的教材?
垃圾集中处理、大小便集中处理、每日洗面洁牙……
不仅城市的市容市貌有了极大改观,就连烧热水喝所用的柴火都涨价了。
不过很显然,后者是副作用。
江陵月想着:是不是该把煤啊石油啊找出来?不然为了烧水喝,把秦岭这一片的山林砍没了,玩笑可就开大了。
唔,该跟刘彻提一提这件事了。
她计划好了进宫的事宜,谁知道意外总是比计划先来一步。
“太后在长信宫安排了小宴邀您前去,还宴请了合她心意的青年才俊。请女医您务必赏光。”
江陵月对着恭敬的宫女,简直欲哭无泪。
难道这就叫作事业得意,但情场失意?她之前一直逃避的事情,终于还是到来了。
她这具身体才十六岁,就要去相亲了!
“我可以不去么?”
面前的宫女似乎早有准备,微微一笑:“太后为您精心准备了这么久,您觉得呢?”
江陵月只能举起白旗。
她一听就知道,宫女的回答一定是太后教的。她不仅预判了自己的反应,说不定一会儿她反抗得更激烈的时候,也有相应的对策。
算了算了,就当吃个饭吧。
江陵月面无表情展开身体,由着宫女们gei她穿上王太后准备的衣服。
祸不单行。
就在她哭丧着一张脸,被宫女读作簇拥、写作挟持着前往相亲宴会的时候,却被一人拦了下来。
“陵月。”
江陵月的脚步一顿,通身一僵。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
秋日的阳光下,那人站在背着日光巍巍而立,红衣鲜烈且灼人。男子闲闲地抱臂,衬得宽肩窄腰的身材愈发突出。
他几步走到江陵月身前,居高临下望过来。
凛冽的目光划过江陵月身上的华服,和鬓发间的珠玉。他的目光有如实体,凡是被划过之处,皆泛起一阵微刺之感。
这让江陵月不敢和他对视。
半晌,霍去病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许久不见,听说陵月你要去相看中意的男子了,可有这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