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宝贝。” 云绾宁压下心里的担忧,柔声说道,“不过是噩梦罢了!” “在娘亲很小的时候,也经常做噩梦。你外祖母告诉娘亲,梦跟现实是相反的!” “你梦到娘亲消失了,说明娘亲会一直陪着圆宝。” 她轻轻捏了捏圆宝的脸,“你梦到有人在追你,你掉落悬崖。说明所有人都会喜欢你,将你保护的很好!” “不论什么时候,我们圆宝都要记得,娘亲会永远陪着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与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模样,判若两人。 如烟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却见云绾宁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一双眸子愈发水灵,目光幽暗而又带着说不清的忧伤。 这一刻,如烟心里一震! 她总觉得今晚的王妃,有些反常。 难道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云绾宁抬手擦干泪水,低头看去,圆宝趴在她怀中已经再一次睡过去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将圆宝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这一夜,云绾宁给圆宝摇了一夜的扇子,她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云绾宁气色不怎么好。 如玉早早等在门外,等着送圆宝去顾家。 见她出来了,他再三犹豫,到底是上前说道,“王妃,昨晚主子给您送簪子,为何您没有收下呢?” “我为什么要收下?” 云绾宁不解的看着他。 “我家主子是第一次给人送东西!前一次让如墨搜刮了整个京城的好东西给您送来,您没有被打动也就罢了。” 如玉鼓足勇气说道,“可是这一次,您可知道那玉簪有多珍贵?” 珍贵?! 云绾宁一乐,“你莫不是欺负我不识货?” 就那玉簪的成色、那雕花…… 拿钱给她她都不想要! “不是的王妃,您误会了!” 如玉着急的拍手,“那玉簪,可是主子亲手雕刻而成!花费了整整几天几夜呢!主子的双手都被刻刀刺破了。” 听到这话,云绾宁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她回头看着如玉,半信半疑,“墨晔亲手雕刻的玉簪?” “是啊!” 如玉挠头,“昨晚如墨说,主子因为您的拒绝,失魂落魄!昨儿夜里一整夜,在重新雕刻玉簪。” “属下替主子鸣不平……” 其实是因为,昨儿夜里墨晔回王府时,整个人都瞧着不对劲。 偏如墨没有告诉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玉便不怕死的凑上去,询问自家主子怎么了。 这么一问,不是在墨晔心口上撒盐吗?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打了他一顿泄愤。 如玉委屈! 打完后,墨晔就回了房里,继续雕刻玉簪。 如墨这才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玉直呼“没天理”。经过一整晚的思想斗争,他到底是来找云绾宁“算账”了。 “王妃,您可是造成昨晚主子心情不好、属下挨打的罪魁祸首。” 他掀开衣袖,露出胳膊上的淤青,“这些都是小伤,我身上还有七八处呢!” “所以呢?” 云绾宁环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所以王妃您难道要对属下的伤,视而不见?” 如玉委屈的放下衣袖,“属下本想找个大夫瞧瞧,可如今看诊费那么贵……属下若是带着伤,还怎么保护小公子?” 云绾宁这下明白了。 这厮就是来讹她的! “说罢,要多少银子你才肯闭嘴?” “不多不多,十两就行。” 如玉忙比划这一根手指头。 今儿倒是没有狮子大开口。 云绾宁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从房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他,“你若是不保护好我儿子,我揭了你的皮!” “王妃请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小公子!” 如玉揣好银子进去,很快抱着圆宝出来了。 “娘亲拜拜。” 圆宝对她挥手。 “儿子拜拜。” 云绾宁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下午娘亲和假爹来接你。” “知道了娘亲。” 许是因为昨晚的噩梦,让圆宝还心有余悸。他让如玉停下,对云绾宁招了招手,“娘亲,你亲亲我。” 云绾宁心下一软,忙走近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还有这边。” 圆宝又指了指另外一边脸颊,云绾宁依言又亲了亲另外一边。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圆宝依次指了额头、鼻子、下巴和小嘴巴。 云绾宁不厌其烦的,每一处都亲了亲后,圆宝这才心满意足,伸出手捧着她的脸,也亲了她满脸。 这才不放心的叮嘱她,“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的。” “下午你和假爹要来接我!你要吃好喝好睡好……” “知道啦,小老头子。” 云绾宁心里又酸又软,轻轻拧了拧他的小鼻子,这才目送如玉抱着他出了王府。 眼眶酸酸地。 云绾宁强忍着泪水。 不知圆宝是因为昨晚的噩梦,还是小孩子家家的感觉到了什么,所以圆宝今日才会如此黏着她。 送走圆宝,墨晔也进宫上早朝了。 德妃有没有醒来、孙答应到底身后还有谁,甚至墨炜的病…… 她都不在意了! 她如今迫切的要找到宋子鱼,问问昨晚圆宝噩梦的事。 她就怕……噩梦成真! 自从宋子鱼被封为钦天监后,墨宗然特意赐了府邸给他。 可这位是世外高人,住不惯这样的高门大宅。所以宋子鱼无事都会回云雾山,与玄山先生住在一起。 宋府大门紧闭,下人回话说他们家大人前几日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云绾宁便知,宋子鱼怕是回了云雾山。 于是她立刻快马加鞭,去了一趟云雾山。 今日要抓紧时辰。 就怕下山晚了,圆宝等的太久,会失望、会担心。 谁知爬上云雾山,宋子鱼根本就不在! 倒是玄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