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方手帕,手帕上绣着两只交颈而卧的鸳鸯。 手帕右下方绣着两个字:清,阳。 虽然绣着这两个字,却也算不得什么证据。毕竟名字带清和阳的人多不胜数,不一定证明陈贵妃心仪之人就是褚卫阳。 但墨晔知道,陈贵妃闺名——陈清秀。 这方手帕年代已久,颜色都已经泛黄。 但手帕主人显然将它保存的极好,上面不但有胰子的清香,边角也有磨损的痕迹。 可见手帕的主人不但保存的极好,而且还经常摩挲。 除此之外…… 墨晔恍然大悟,褚卫阳已年近五十,到现在却还孑然一身、未曾娶妻生子! “难怪。” 他喃喃自语,“原本王以为是褚卫阳眼高于顶,瞧不上任何女子,因此到现在还未娶妻生子。” 原来褚卫阳才是那最痴心情深之人! 心爱的女子入宫为妃,他便默默守护、为她终身不娶! 这方手帕本该随身携带,却怕被人发现会连累陈贵妃。 因此褚卫阳将手帕放在寝房中,日夜思念他心爱的女子…… 如墨也道,“属下也很惊讶,居然会是褚大人。” “既然是褚卫阳,这件事本王大概也明白原因了。想必当年褚卫阳还不是大理寺少卿,且褚家在京城也的确算不得什么权贵高门。” 因此,陈安怀这个精明的老狐狸,才会拆散陈贵妃与褚卫阳! 他一手策划,让陈贵妃救下墨宗然、又入宫做了贵妃。 却没想到陈贵妃心不在皇宫,更不在墨宗然身上。 虽怀上墨炜,却也终日以泪洗面。 或许被人毒害时,陈贵妃早已有所察觉。 毕竟顾伯仲也说过,她是那样聪慧剔透的一个人。若当真被人毒害,又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必是她心如死灰,不愿再被束缚在皇宫。 所以才会把死当做解脱吧! 陈安怀这一手算盘,不但拆散了陈贵妃与褚卫阳,也算是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向了地狱! 墨晔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 眼下却忍不住叹息,“不知四哥若知道此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周王一定会恨透了陈安怀吧?” 如墨道。 墨晔敛眉沉思片刻,“此事先瞒着,不能让四哥知晓。” “另外你派人盯着陈安怀,陈贵妃祭日将近,他一定不会安分守己!” 如墨点头应下。 “还有,你即刻去一趟褚家,将褚卫阳请来明王府。就说本王……有事同他商议。” 如今京城事情颇多,褚卫阳掌管大理寺。 加上他负责赵皇后被人下毒的案子,这会子墨晔请他来明王府议事,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如墨领命而去。 须臾,便将褚卫阳带来了明王府。 “微臣给王爷请安。” “褚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知道褚卫阳与陈贵妃的过往后,墨晔忍不住细细打量褚卫阳。 褚卫阳虽已年近五十,但精神奕奕。 一双鹰眸格外犀利,周身气势也很足,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好官……多年事实证明,褚卫阳也的确是个好官! “不知王爷请微臣来商议什么事?” 褚卫阳开门见山。 墨晔已经吩咐暗卫,将手帕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 瞧着褚卫阳的样子,也并不知手帕被人动过。 “褚大人,本王也不绕弯子了。” 墨晔直言相告,“近来京城事多,想必褚大人也清楚。周家暂且不提,陈家闹出的事情不小,不知褚大人有何见解?” 一听他提起陈家…… 褚卫阳眼神飞快变换了一下。 但很快又重归宁静,“王爷既然请微臣过来,想必是已经有头绪了。” “微臣洗耳恭听。” “不知褚大人对陈安怀了解多少?” 墨晔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褚卫阳呼吸一窒,有一瞬间眼神有了想要闪躲的惊慌。 但他咬着牙强忍下来,“王爷此话何意?” “据我所知。” 墨晔站起身,负手来到窗边,“当年陈贵妃还未进宫之前,与褚大人关系密切,是极要好的朋友呢。” 他说的委婉,但褚卫阳却立刻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陈贵妃逝世多年,他已经许久未曾听人说起这个名字。 就连他,也只敢在深夜将对陈贵妃的思念如数倾泻。 夜色做掩护,夜深人静时他独自垂泪,独自回忆过往。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兽,在夜里独自舔舐伤口。 因着太过震惊,褚卫阳忍不住站起身! 直到站起身对上墨晔别有深意的眼神,他才猛然发现:他失礼了! “还请王爷恕罪,是微臣失礼了!” 褚卫阳内心惶恐,连忙低下头请罪。 “褚大人,这里没有别人,褚大人不必担忧。只是本王想知道一些事情,还请褚大人如实相告!” 墨晔眼神多了几分压迫。 一瞬间,褚卫阳只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按着他的脖子让他低头! 他咬着牙,“王爷想知道什么?微臣一定如实相告!” 墨晔这才走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褚大人不必紧张!毕竟你我的目的一致不是吗?” 他们的目标人物,都是陈安怀! 褚卫阳身子一僵。 他知道,既然明王问出这些话,想必当年之事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 眼下他若说谎,今儿恐怕走不出明王府的大门。 但若让他说出来,不是将这些年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口,又一次撕开、鲜血淋漓的展现在他面前吗?! 见褚卫阳眉头紧皱,似有不愿…… 墨晔微微一笑,“褚大人若不愿意说,本王可以给你两个时辰考虑。” “但本王也要提醒褚大人,再过两日便是陈贵妃祭日。” “陈安怀如今虽身在天牢,但你也知父皇对陈贵妃心中有愧。陈安怀一定会借此机会作妖,让父皇将他放出天牢!”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