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好好看清楚,此人你可认识?” 墨晔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眼神沉沉的盯着秦东临。 秦东临定睛一看—— “我的娘啊!” 他被吓了一跳,“王爷,这,这是?” 只见被带上来的这人,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仍在他面前……就这幅模样,别说秦东临认不出来了。 就是这人的琴爹亲娘,怕也认不出他是谁吧?! “这就是那罪犯。” 墨晔挑眉。 秦东临:“……”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明王借着“捉拿罪犯”的理由来相府,“捉拿罪犯”是假,故意来打击报复他才是真的吧?! “秦相,这罪犯是在你们相府抓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墨晔的质问,秦东临扯了扯嘴角,半晌才挤出一句,“王爷,微臣冤枉啊!” 他连这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窝藏罪犯呢?! 窝藏罪犯罪名不小,若墨晔紧紧抓着这一点不放…… 相府极有可能会大祸临头! “人都在你眼前了,你还敢说你冤枉?!” 墨晔冷哼一声站起身,“秦东临,本王即刻将此事禀明父皇。” 不给秦东临争辩的机会,他转身离去…… 眼瞧着他就这么走了,就连那名所谓的罪犯也带走了,秦东临目瞪口呆的跪在原地。 见他半晌说不出话,下人小心翼翼的戳了他一下,“老爷,老爷?” “轰”的一声,秦东临仿佛一具石雕,轰然倒地。 他晕过去了! 当日,墨宗然并未追究此事,毕竟天色已晚。 次日一早的早朝上,秦东临仿佛是被点了半边穴道的僵尸似的,拖着肩膀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进了勤政殿。 有与他交好的大臣,关切的询问他怎么了。 秦东临一脸苦涩的摆手。 此事不能说,不能说啊! 这说出去,当真是秦家几百年的脸都被丢尽了! 这肩膀不知怎么回事,请了好几位大夫也没查出问题; 这双腿,昨儿跪的太久,一把年纪、又身子“娇弱”的秦东临承受不住,因此今儿走路一瘸一拐。 这鼻青脸肿么…… 就更是离谱了。 他不过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样! 进了勤政殿,他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抬头与人对视。 直到墨宗然进来…… 他在龙椅上坐下,目光严厉的从在场大臣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秦东临头上,“这位爱卿是?” 苏炳善忙顺着他的目光一看…… “皇上,您说的可是他?” 他顺手一指,指着秦东临问道。 “正是。” 墨宗然点头,一脸疑惑,“这位爱卿,朕瞧着眼生的紧啊!” 偏这人又站在前面,仿佛站在丞相的位置上…… 墨宗然若有所思道,“这位爱卿长得好生潦草啊!” “噗。” 没忍住笑出声的人,是墨翰羽。 他死死咬着嘴唇,笑得停不下来。 在场众大臣们,听到这话也强忍笑意。 虽然强忍着笑意,但仍有三三两两控制不住的笑声,传进了秦东临的耳中…… 他老脸涨红,窘迫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苏炳善也强忍笑意,“皇上,您看仔细了,这位是秦相啊!” “秦东临?” 墨宗然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不会吧?朕记得秦东临不是长这副模样啊!秦爱卿,抬起头来朕瞧瞧!” 秦东临又羞又窘。 他声音低低的,“皇上,微臣,微臣昨儿夜里不慎撞伤了脸。” “为避免吓到皇上,微臣不敢抬头。” “你撞伤了脸,肩膀怎么也垮拉着?难不成肩膀也撞坏了?” 墨宗然像是哄孩子似的,语气温和,“没关系!朕不会被吓坏,抬起你的脸朕瞧瞧,撞成什么样了?” 秦东临无法,只得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他豁出去了! 听着皇上声音温和,说不准还能替他做主呢! 于是,秦东临将脸抬的高高的。 哪知刚抬起头,墨宗然就被自己一口口水给呛住了! “这,这哪里是被撞伤了脸?你这脸莫不是被驴给踩过了吧?怎么会这么惨?!” 他像是见到了奇观似的。 只一句话,臊的秦东临愈发面红耳赤了! 偏墨宗然还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认认真真的凝视他的脸,“可惜了,前些日子中元节已经过了。” “如若不然,你这幅样子半夜出门,鬼都会被你吓跑!” 他一本正经的打趣。 秦东临脸上火辣辣的,最后委屈的一膝盖跪了下去,“皇上,微臣心里苦啊!” “哦?怎么苦?说出来朕听听。” 墨宗然背着手,慢吞吞的走回了龙椅边。 于是乎,秦东临义愤填膺的将昨儿个“明王妃强闯秦相府”,到“小殿下仗势欺人、欺辱他一个老头子”,又到“明王栽赃陷害并羞辱他”说了个仔仔细细。 他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话刚出口,就被墨翰羽一口啐回去了! “呸!” 他毫不留情道,“秦东临你要不要脸?照你这么说,老七一家三口都在欺负你?!” “你以为你谁啊?他们一家三口不欺负旁人,只欺负你一个?” “竟敢当着父皇的面诬陷老七一家,本王瞧着你这从头到脚、连心肝都烂透了吧!难怪这脸都烂掉了!” 这话可真毒! 毒的秦东临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险些直接被气死了! 墨宗然严肃的扫了墨翰羽一眼,“老二,不得胡说!” 墨翰羽冷哼一声,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秦东临一听,只以为墨宗然是要替他做主。 他激动的老泪纵横,两眼泪汪汪的看向墨宗然…… 谁知下一秒,只听他又道,“不得空口白话污蔑秦爱卿!好歹得拿出证据来,证明是秦相口出狂言,诬陷老七一家!” 墨翰羽一乐。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