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所谓成人的“包容”俯视着孟彰。
毕竟啊,能出现在今日这一场宴席上的,除了孟商、孟松、孟阳、孟安这四个小郎君以外,都是在安阳孟氏一族里有些手段、有些份量的族人。
孟彰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果真是
很难喜欢这样的场面啊。
孟彰抬眼,看向了孟商。
孟松、孟阳和孟安他们也都带着一种奇异的疑惑,凝望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孟彰笑了开来,随意又天真“他们都给我送了礼来,我看一看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至于记下”
“虽然我还只是一个小道童,但也是入了道的,记下这么些东西,花不了我多少时间,看一遍顺道也就给记下了。”
“有问题”
孟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没有问题。
但要他直接顺着孟彰的话点头,他又觉得浑身不对劲。
一时间,孟商僵在了原地。
孟彰又是笑了笑,亲自取了茶壶过来,给孟商、孟阳他们这些小郎君续上茶水。
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孟安身上,将话题带了回来“所以是那位敏姑母吗”
孟安怔怔点头,下意识应道“是,就是她了。”
孟彰想了想,回答孟安道“那我得问一问庙伯父,如果他的意思吧。”
孟安回过神来,先往孟庙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正撞上孟庙的目光。
他不觉浑身一个激灵。
孟彰看向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孟庙见他望来,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才将目光别开。
孟安下意识地急喘几口气,却忘了自己如今只是阴灵,没有了肉身只剩下魂体的他其实并不需要空气。
孟彰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孟安的身上。
见得孟安的狼狈模样,孟商、孟阳和孟松对视一眼,齐齐放下了心头那些个想法。
倘若他们真将自己心里的那些事情跟孟彰提了
莫说梧祖、椿祖又或者族里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就单单只是面前的十七郎,怕是都过不去。
十七郎虽然面上看着和气,但实际上
他可是很有脾气的。
孟安这次所以能成,其实并不是因为孟安豁出去了,也不是因为孟安给十七郎有多深厚的感情,而只是因为能力确实不俗的敏姑母需要这个机会,甚至单单只是因为十七郎自己愿意。
孟安缓过劲来,并不去看周围投注过来的目光,而是仔细打理过自己身上的袍服,举起茶盏与孟彰敬了一杯。
“我代敏姑母谢过十七郎。”
孟彰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多话,只将面前的杯盏举起,饮去半盏。
宴席散去后,孟彰亲自将孟安送到了他阿祖身边。
孟汇垂眼看了看孟安。
孟安身体僵直,目光死死看着脚下地面,却抿紧了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家阿安太任性,这次真是为难阿彰了,下回,汇祖必让阿安给阿彰赔礼,希望阿彰不要太放在心上”
孟汇先是对俑人梧笑了笑,然后跟孟彰道。
孟彰摇摇头,也笑道“阿安听说敏姑母遇上了些事,担心她才跟我提起她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而且”
他道“这些事我其实也做不得主,还得看阿祖、椿祖和庙伯父的意思呢。”
孟彰话是这样说的,但他亲自陪着孟安过来找孟汇,本身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孟汇笑开,抬眼对俑人梧、孟椿道“阿彰不仅聪慧,也懂事,果真不愧是我安阳孟氏的麒麟子。”
“我安阳孟氏能得阿彰,是我安阳孟氏之幸,也是我安阳孟氏之福,我安阳孟氏得珍惜这场福分才是。”
孟椿连连点头,满脸的赞同。
倒是俑人梧这个孟彰的血脉亲祖,却是谦逊了起来。
“阿彰资质确实是很不错,但他年岁还太小,性情里很有几分天真,还得多多磨练”
“你们就别太夸着他了。”
不等孟汇说话,孟椿先就反驳了俑人梧。
“你这个当人阿祖的,怎能这样说阿彰阿彰哪里就天真了我看挺好的阿敏虽然是女郎,也早已出嫁,但她不归夫家,仍是我安阳孟氏的女郎君,她遇上了事情,阿彰听说了问一问有什么不对”
孟椿、俑人梧、孟汇这三个支系如今的血脉顶端,居然就这样当着孟彰、孟安乃至更多还未曾散去的安阳孟氏族人的面,就着这件事情拉扯分辩起来。
他们各有各自的道理,也各有各的说法,但争论到最后,还是没在孟敏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的他们,却将孟彰过问孟敏之事这一点给轻易揭了过去。
孟彰在旁边听着,越听越是明白。
孟敏的事,或许在安阳孟氏族中多有争议,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