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这要是真的,萧萍被抓倒是次要的,两个孩子和他的前途就全完了。
胡杰民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件事的真假了,只是噗通一下跪在了胡浩面前“爸,爸你就做一回公道人吧,伟民能争取来供销社的工作确实不容易,俊民抢了他的饭碗,实在是不厚道得很。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有责任,我不该姑息养奸,不该放任兄弟反目,以至于关系恶化到了这个地步。爸,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承担起当大哥的责任,我们一家欠伟民的,断不该再要他出这三千块了。再说了,我们一家连钟灵的彩礼钱都舍不得掏,也难怪伟民要给谢家做赘婿了,不然他面子没处搁啊。爸,你看在儿的面上,就把这协议签了吧。你放心,我和俊民亚敏一定会好好尽孝,一定不会让你和咱妈老无所依。爸,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胡杰民真是恨死了,他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他妈妈的脸色确实蜡黄得有点不正常,是他太信任了萧萍了,居然从来没有主动陪着亲妈去医院看看。
是他糊涂了,只想着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他天资不如伟民,更不如谢玄英和郑长荣,他只能把所有能利用的时间全部紧紧抓在手心,一个人偷偷去练匍匐前进,一个人没日没夜地练跑步,一个人绕着单杠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头晕目眩,直到上吐下泻。
他太没用了,可他这么努力,却还是连人家郑长荣的后脚跟都够不着。
他因噎废食,不光前涂上没有大的建树,还忽略了自己的至亲老娘。
他不孝啊,他是个混账,他是个糊涂鬼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活该被人戳脊梁骨,他活该摊上这么一个黑心肝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一切的骂名只能由他自己背负起来,他知道郑锦绣是为了给儿媳妇撑腰,他知道霍恬恬的诉求是胡伟民不出这三千块。
没关系,他来出,只要不让萧萍东窗事发,只要保住他和孩子的前程,他宁愿苦点穷点,他豁出去了,什么脸面什么尊严,他都不要了
他一个劲地给胡浩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
胡浩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让胡杰民和胡俊民一起去厨房拦着胡亚敏。
胡杰民得到了老子的首肯,赶紧扑到了厨房。
当他看到胡亚敏手里的朱砂粉时,他心里的萧萍就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不是伤心失望的时候,他赶紧把朱砂粉拍打在地,连滚带爬地扑到灶膛口,扒拉出来一大捧锅灰,将地上的朱砂粉掩埋。
他手忙脚乱做的一切,却让霍恬恬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站了起来,淡淡地收回视线“大家都看到了,胡副师长主动签的字,从今往后,我姐夫胡伟民,跟胡家断绝关系,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明天我姐姐姐夫大婚,还请大家赏个脸,来喝杯喜酒。”
霍恬恬接过胡浩签好的协议,又把自己誊抄好的另外几份一一撕了下来“至于这协议,胡家兄弟姐妹人手一份,我们谢家三兄妹一人一份,我爸妈那里留一份,胡副师长一份,师部再留一份存档。希望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我姐姐姐夫的生活。”
胡浩心梗了,他原打算找个机会把这份协议销毁,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一共十份,他上哪里去销毁。
只得认栽。
他看着霍恬恬递过来的其他九份协议,深深地为这个女人的算无遗漏感到恐惧。
等他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摁完最后一个手印,盖完最后一个印章后,霍恬恬把所有的协议递给了郑长荣“长荣哥哥,你是师长,你做个见证吧。”
郑长荣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地在公证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摁手印,盖章,最后却并没有把协议还给胡浩,而是直接带走了。
“我带回师部盖个公章。”一句话,彻底堵死了胡浩反悔的可能。
至于胡家厨房里吵闹不休的兄妹几个,关他们什么事呢。
郑谢两家的人,到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纷纷退场。
围观的人却没有走,他们伸长了脖子,想知道这场分家的闹剧到底有没有别的转折。
是夜,两点半,胡亚敏揪着萧萍的头发,终于把她嘴里的话全都逼问出来了。
原来真的是她下的毒,朱砂伤肾,所以老母亲才会脸色蜡黄,病病殃殃,但又不至于立马两腿一蹬一命呜呼。
给了萧萍足够的理由骗取家用,而萧萍为了做戏做全套,不惜跟医生串通,写了假病例,每次开的药,转手就还给那个医生了,医生从中得到一笔好处费,而萧萍,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骗胡浩的钱,骗胡杰民的钱,甚至动辄骗胡亚敏贴补娘家。
最终胡亚敏从萧萍枕头里头扒出来了三份存折,一份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存的,两份是以她娘家兄弟的名义存的。
加起来一共
足足五千多块钱
还不算她分给医生的好处费,以及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