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指挥使大人让你来救我的吗?” “嗯。” “指挥使大人真是个好人。” “……”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江婷心里有点疑惑,奈何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她坐直身子,探出上半身,凑近去瞧贺云琛,“你是不是受伤了,但骗我说伤得不重?” 她把两条胳膊撑在贺云琛的两边,脸对脸,借着马车门外悬挂的油灯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终于看清了贺云琛的脸。 这张无论何时看了都叫她惊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的脸,此时低垂着眼眸,眼睫颤动,下颚绷紧,唇紧紧抿着,鼻尖上还冒着汗珠,看起来情绪不是很好的样子。 江婷一靠近他,贺云琛心跳就漏了半拍,几乎不敢抬眼,“没有。” 江婷道:“没有?你怎么有点不对劲?” 贺云琛偏了偏头,冷硬道:“你坐回去,两个男人靠这么近成何体统?” 江婷:“啊……?” 她乖乖坐好,一头雾水。 贺云琛自知失言,解释道:“我是让你坐稳了,当心磕碰。” 江婷:“哦……” 但江婷哪是沉得住气的性子,坐了没多久又道:“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顶上的,我居然都没发现。早知道我就不演戏了,等你来救我就好了。” 贺云琛没吭声。 江婷转了转眼珠子,“你是不是听见我和李长泓说的话了?” “嗯……” 江婷一拍脑门,心情不是很美妙地回想道:“这人居然是个死基佬,还想让我伺候他,恶心死我了。” “什么是……鸡老?” 江婷轻咳一声,“就是断袖……” 贺云琛脸色一白。 其实江婷并不歧视任何性取向,那是别人的事和她没关系,如果是真正相恋的两个人,无论男女,她当然是尊重祝福,但要是强迫正常男人那什么的,类似于李长泓这种人,她自然厌恶。 贺云琛不知道江婷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心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有点让他喘不上气来。 江婷搓了搓膀子,瞥了贺云琛一眼,“你真的没事?” 咋感觉不对劲儿呢。 贺云琛摇摇头,强行压下心底的情绪,冷声道:“没有。” 江婷叹了口气,“你……两个月没见,你我终究疏远了。” 贺云琛:“……” 他努力组织语言,憋出一句,“你冷吗?” 江婷道:“还真有点。” 贺云琛俯下身,打开座位底下的柜子,取出一件披风,丢给她,“穿上。” 江婷笑嘻嘻把自己裹起来,“谢了。” 贺云琛又道:“你饿吗?” 江婷立马回道:“饿!我都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李长泓那个傻逼,连口水都不给我喝。” 说到这里,她倒是知道自己怎么有点晕乎乎的了。 饿了两天,又经历方才一场打斗和逃跑,她应该是有点低血糖了。 这具身体到底不能和前世相比。 原以为贺云琛又要从哪个柜子里摸出点吃的给她,但他只是简短道:“忍着,马上到了。” 江婷:“哦。” 她抱臂靠着,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马车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一下停住了,江婷一下惊醒,见贺云琛已经利落地钻了出去,一跃而下。 贺云琛现在极力避免与江婷有什么肢体接触,因为他已经决定了,既然江婷讨厌断袖,那他就要把自己那点心思彻底压制住,以后只当朋友相处。 他如是想着。 所以他就站在车旁边等江婷自己爬出来,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自己爬出去是没什么问题的,从车上跳下去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江婷现在脑子有点晕,她忽略了一个问题——披风。 按前世的单位换算,江婷有一米七二上下,贺云琛还比她高大半个头,她又没有穿披风的经验,没有想过要先将其甩到身后。 这披风又宽又长,她一个不慎踩到了下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在空中七手八脚挣扎一番,反而越裹越紧,整个人一下摔了下去。 “啊——” 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情节,因为这发生得太快了,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牵着马车的亲兵愣住了,趴在马车顶上的亲兵愣住了,骑着马走在后面的亲兵也愣住了。 只见江婷的头一下撞到了向前跨来的贺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