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闹得更大。 因为荆湖北路的军队,都拉去打朱铭,被钟相策动兵变、杀死将官收入囊中。而荆湖南路的军队,刚把方七佛杀得躲进山里,苗族、瑶族等百姓又开始造反。官兵正在镇压少数民族起义,钟相趁虚而入就攻占长沙。 都等不及拿下潭州全境,钟相便在江陵建立大楚国,实行政教合一的统治方针。 他自称大楚国就是大光明国,儒释道三教庙宇全部拆毁。儒生、和尚、道士,如果不改信摩尼教,抓到了便立即杀死。 商人的财产必须充公,城内设法坛为统治机构,乡村建立“宗教会社”的复合体系。会首带着广大农民杀地主造反,并且将土地分给信众,从而实现“均贫富、等贵贱”。 无数官吏、士子、僧道、商人、地主,被吓得朝周边州县逃去。 钟相称帝之后,又派人联络方七佛、苗族、瑶族起义军,册封一堆宗教官职让他们归顺。 …… 李宝率军抵达巫山,这里已被钟相洗劫一空,又被王禀带着残兵回来占据。 王禀收拢数千残兵,又召回派去奇袭的两千精锐,总兵力还剩八千多人。可惜军粮被钟相抢光了,从大宁监(巫溪)征调的粮食,根本不够几千士兵天天消耗。 李宝的部队被朱铭调往汉中,手里也只剩几千人。 但他粮食比较充足,来到城下并不攻打,而是架锅煮饭射书劝降。 李宝旁敲侧击打听过,从钟相的使者口中,基本了解巫山这边是啥情况。 王禀的官职,比何灌更大,他是宣抚司都统制。 历史上,王禀坚守太原九个月,才被金兵攻入城中。又率残兵巷战,身中数十枪而死,长子王荀投河殉国。 此时的情况更糟糕,一来士兵战斗力堪忧,二来兵粮已所剩无几,三来全城百姓都在饿肚子。 钟相抢得太狠,把城中富户和粮铺全洗劫了,而底层百姓家里又没啥余粮。 “将军,在下愿意进城劝降。”军中掌书记荣觉说。 李宝笑道:“你也不怕被一刀砍了?” 荣觉说道:“若我身死,请将军为我报仇。” “好!”李宝立即答应。 荣觉是巴州人落魄士子一个,甚至加入了私盐贩卖团伙。 他昂首挺胸来到城下,朗声高呼:“请问此城守将是哪位?可敢放我进城一叙?” 王禀回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且速速退下,否则就弓箭伺候。” 荣觉问道:“城中还有几多粮食?如果不够吃,城外有的是!将军自己为朝廷尽忠,死了也能得到美名。可将军麾下的将士呢?他们死了别说姓名,便连尸骨都不知在哪里安葬。将军欲以全城百姓、全军将士的性命,成就自己忠君报国的美名吗?何其刻薄自私也!” 王禀的脸色阴晴不定,竟然没有下令放箭。 荣觉继续说:“尽管射死我,若是我死了,城内军民全都要陪葬!我军不必强攻,只需围城半月,城内守军便饿得没力气了。我军的兵不多,将军也可带兵出城决战!要么速降,要么速战,拖下去对将军着实不利。言尽于此,告辞!” 王禀目视荣觉离开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儿子王荀说:“父亲,此人虽是来惑乱军心的,但他所言句句属实。要么速降,要么速战,趁着粮草耗尽之前必须做出决断。” 王禀又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开门,杀敌!” 弓箭手全部站在城墙上,防备义军趁着官兵出城时进攻。 王禀亲率大军,打开城门徐徐而出。 除了王禀的亲兵,以及用来奇袭的两千精锐,剩下全是收拢来的开封籍、两淮籍溃兵。 别说打仗了,就连出城都战战兢兢,列阵时更是混乱了好半天。因为原有编制已被打散,现在是重新编制的,来自不同部队的残兵,临时任命军官组合在一起。 军令都传递不畅! 李宝的部队本来就不多,还要留兵防守夔州,这次只带了水军和三千步兵过来。 三千义军,列阵站在石阶下方。 六千多官兵,从台阶上方往下前进,城头还站着两千弓箭手。 还未走出弓箭手射程,王禀便下令停止行军,重新整理队形列阵。近战兵原地待命,又让弓箭手也出城。 “击鼓!” 眼见官兵的弓箭手离开城头,李宝立即下令进攻,趁着弓箭手不在的间隙杀出。 三千义军,朝着六千多官兵杀去,李宝甚至都没把水兵叫上岸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