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的眼神,没有他的嘴……(3 / 4)

人就能得其庇护,安享晚年。”

从来都是祖宗余荫庇护着晚辈福泽,袁家颠倒顺序,以雏鸟反哺之喻,将袁芨忠孝的名声凿实,一举落定了他在文殊阁的地位。

这下子,再没有人敢将他当做边缘人看待了。

袁芨重回势力中心,当天就在朝上痛批了增开税课的事情,极力反对旨意颁行,惹得皇帝大怒,指着他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茶楼酒肆,沿路行走的百姓,对于朝庭新增的课税议论纷纷,正义愤填膺于满朝官员无人抗旨之说,袁芨便跳了出来为民请命,上朝没两日就跪破了膝盖。

说书人声带哽咽,望着坐下众人道,“袁大人顶着众压,以一己之力抗住了朝议,在丁忧不被夺情,不招当今青眼的情形下,硬是不退半步,坚决反对乱加课税名目,与四阁老翻脸力争,差点官位不保啊他是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啊”

民心

凌湙喃喃道,“真谋的好一个民心”

袁芨在朝中孤立无援,且他自己本也不愿站队,在袁老夫人病重期间,几次探听夺情旨意不得后,他与家中长辈们,携同府中幕僚一起,制定了收用民心的一步棋。

皇帝对京畿以外的地方从来不管,可属京畿以内的百姓情潮意见,他都有掌握监听,把守的京畿门户安定平稳,那百姓间的意见和情绪便要照顾一二,袁芨赌的就是,他不敢放任京中百姓,如其他地方的百姓那样,陷入对朝庭的不信任及恐慌中。

为了安抚京中百姓舆情,他势必得忍耐袁芨为民请命的大义之声,再不耐烦气怒,也不会轻易让袁芨狗带。

笑话,连阎罗王都说了,这是个能凭一己之力,反哺其祖母延寿的好官,他若真因其为民请命之声罢黜了他,那京中百姓要如何安稳

皇帝再不当人,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一亩三分地,不叫出现难以掌控的民风舆情。

袁芨这一步棋,算是踩中了皇帝的三寸,让他即使在极端的愤怒里,也保留了一丝不杀他的理智。

民载舟亦可覆之,属当今对京畿一地的百姓,最大的容忍与照拂。

凌湙往茶楼来,是要偶遇段大学士的。

袁芨收用民心,是为了抵抗其余四位阁老,及皇帝时不时的抽风之举,而段高彦则是单纯为了自己的文声,在觉察袁芨在民间的声望有盖过他之嫌后,便坐不住了,一把摇了扇子,就爱往常来常往的茶楼里钻,打出礼贤下士之姿,与来京的穷困举子,或各部低阶文官,以文会友,吟诗作赋。

百姓疾苦,赋税增重,他是不管的。

在说书人暂停了说书之后,茶楼内文会随之启动,而高台上唱曲的小娘,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唱着京中最近流行的曲目,一双妙目流连在居中的段高彦身上,羞的面色红润,唇红齿白。

段高彦的外形,确有招蜂引蝶之姿,凌湙透着窗棱格子看他,竟做了一副广袖飘飘的狂士之风,言语间端的豪阔,眉目飞扬。

他身边此时也聚拢了一些人,俱都文士打扮,中间几方桌子拼成了长案上,铺开着笔黑纸砚,上面已零星落了几个字,有人不知说了什么,让正准备奋笔疾书的众人停了手,皱眉的皱眉,不赞同的不赞同,显然是说了不合适宜的话,招了人反感。

声音断断续续传上二楼,凌湙静听分辨,便耳闻一把粗哑之声愤愤传来,“如今满朝都在为新增税课争吵,各位同僚有这闲心,不如回家好好想想,怎么能为贫苦的百姓减轻负担,咱们忝为官身,不能光靠袁大人一人为民请命,理当由我们大家共同上表,请示陛下收回旨意的,百姓太苦了,新增税赋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说话之人一身蓝布绸衣,看面料并不顶好,只多符合他目前的身份,但那一身愤慨之气,却端的正气凛然,人面粗犷,不似文士,倒是弄武之人,但他手中确握着代表文雅之风的折扇。

大冬天的,也不知这些人什么毛病,一说话就摇扇,特别是段高彦,好像不摇扇就不会说话了似的,凌湙看的直搓手,感觉都替他凉的慌。

他的话无人接应,段高彦脸色冷沉,一出口声音里就带了嘲讽,“沽名钓誉,他若真为百姓请命,就该联合百官同时上表,而不是一人出风头,既弱了声势,还陷百官于不义,好似满朝就他会为百姓着想似的,哼,一介孤臣,永远成不了事。”

凌湙不是,这满满的恶意都不带遮掩的么

一人上表奏请,那叫恳求,只多联合个二三同僚一起劝说,方能体现有商有量的氛围来,合百官之势上表,想干嘛逼宫换个皇帝或能成功,可当今的脾性,但有人敢这么操作,一溜的尸体怕要挂满整个城门楼。

再有,新增税赋之说,不是一日就过的,中间也有几日的缓冲期,要有人反对,早该跳出来反对了,不就是因为无人对此有异议,才逼得袁芨一人以螳臂挡车之姿,惹得龙颜大怒么怎么到了段高彦嘴里,就全然变了味

酉一也很不解,与凌湙对视,道,“属下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