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宫里那位身上。”
大徵宗庙里正经承认的太后,只有宁柱国府出身的宁太后,哪怕现在的太后因子荣耀,但当朝臣与百姓说起时,仍喜用寿安宫里那位来代替。
她只是当今皇帝上位后奉封的太后。
凌湙眼睛盯着宁琅,一语戳破他下意识的维护,“再瞎传,没有三嫂的有意为之,怕也传不了这样真吧三哥,你到底弄清了你身边女人的心思了没有”
宁琅脸色涨红,又羞又窘,眼睛都不敢看凌湙,连声音都弱了几分,“当然我当然清楚她的心思,我了解她,她她、她只是想要过的好而已。”
人人都想过的好,这无可厚非,可敢用亡母声誉搏富贵的,就不是个瓷做的。
凌湙继续深问,“那你有把握,在宁家存亡一刻时,她是选择与你共担,还是弃夫保荣华三哥,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告诉我,三嫂与你有没有夫妻同心”
这二人但凡正经过了父母之命,凌湙都不会这样质疑。
他始终记得陈氏在家中,每逢说起三儿媳时的那种愤怒,恨她毫无女德的,自配婚事。
宁琅被当时身为郡主的怡华公主,点为新郎时,可是当众拒过婚的,只是被宁老侯和其父宁栋锴给压住了,才没能逃成婚。
如此种种,才引得凌湙追究。
宁琅脸都涨红了,吭哧吭哧道,“我给你保证,你三嫂是个好女人,真的,她就是鲁了一点,本心并不坏,我之前是不了解她,才会对她强嫁我生厌,小五,我们生了振熙。”
时人对夫妻情还是涩于表达的,尤其凌湙问的这么直接,更叫宁琅不知怎样正确表述出,他与妻子间的真正情谊。
好在凌湙会看表情,能从宁琅的微表情里看出,他对妻子真心维护,且爱慕心喜。
“三哥,接下来的话,你要牢牢记住,且只有在确定三嫂对你不离不弃后,才能对她透露,否则,宁侯府,甚至整个宁氏宗族,都将被剪除。”
但凡怡华公主对皇帝存有稍许父女之情,对宁侯府之后的行事都很危险,好在这中间有和亲一事的隔阂在,让凌湙稍稍对这位三嫂放了些心。
宁琅瞬间抬头,一眼不眨的盯着凌湙,紧张的捏紧了拳头,不敢呼吸。
凌湙安抚的摆了下手,方继续道,“你一定以为,父祖的换子行为,只是出于自保,怕因凌太师手中的把柄受到陛下清算,是、也不是”
宁琅张嘴,“祖父和父亲说了,是为了交换那副悖逆画作。”
凌湙点头,“是,但这只是最浅层的诱因,从凌家子和闵仁遗孤相继出现在我们府中后,你还当这只是个平常的交易”
宁琅顿了一下,摇头,“之前以为是,但自你回来后,就不这样认为了。”
凌湙赞赏的点了下头,“父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从那两个孩子入府开始,整个宁侯府,都在随时被抄的危机里,尤其当代替我的闵仁遗孤成为段高彦的弟子后,一旦他身世泄露,第一个要被砍的,就是宁氏宗族。”
宁琅身上开始冒冷汗,定定的望向凌湙,“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家就被算计了”
凌湙点头,“是,从他们把人往府上放时,宁氏宗族就在被清剿的名单里了。”
再没落,宁氏也是开国武勋府,破船里的三车钉子,不知道会发作在哪处,皇帝再厌宁家,也没见他敢砍了宁氏人头,对外宣称是碍于宁太后情面,对内却连消带打,将宁氏往平庸里削,指望着宁氏能自己淹没消失。
凌湙边说边整理思路,因为关谡的突起,让他隐约触摸到了皇帝,以及闻阁老一派,对于宁氏的顾忌。
在野。
在野派的支持。
宁太后当年干的最震动朝野的一件事,就是在陛下亲政,逐渐对宁柱国府起了忌惮之后,下懿旨散了宁柱国府里的幕僚、府兵,以及所有部曲,只留了一营暗卫作为宁氏最后的依仗,并降公爵为侯府。
这不仅仅是因为宁家当年无扛鼎之嗣,更因为宁太后清楚当今的睚眦必报的性情,索性,她直接抄底,让宁氏成为没落武勋的代表。
没落,比砍头要好,至少,她此举确实保住了宁氏人头,不至于让当今在她去世后,找各种理由削砍宁家人头。
这样一来,凌湙在家中找到的部曲册,就很有说头了。
按理,宁太后不可能忘了将,正册拿去与库存的铁册作删改重铸,然而事实上,就正册所记,上面在存的部曲,与当时散出去的部曲名目不符,或者说,只是名义上散了,规则秩序里,这些人仍属在册的宁府从属。
宁氏若一直不出扛鼎之嗣,那这册子就相当于无,若宁氏再出后起之秀,这在册的从属,就会是这后起之秀手上的牌。
良禽择木栖,宁太后散去府中之势时,一定是给了什么条件,否则,她不可能白白让那些人脱离宁氏。
那是她父祖亲手打下的基业,她是得有多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