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偏了,点点头,也严肃起来,“但公爵大人方才并没有找到外部有异常的能量波动,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柏长风望向她床另一侧,迟疑了会,“会不会是小嘉良……”
闻人歌一怔,随后有些恼,轻轻打了她胳膊一下,“你怀疑咱们女儿?”
“不是,”柏长风无语,“我在想会不会是她踢被子……”
“……哦。”方才气得和个斗鸡似的女人蔫吧下去。
“奇怪,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怀疑咱们女儿?”柏长风却突然回过味了,微微蹙眉,狐疑地望着床上的人,“除非……”
除非闻人歌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猜测。
“我不知道。”闻人歌沉默了会,轻声回答。
这大概算是某种默认。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心里一直很慌张吗?小嘉良回来后,我本以为心慌会消失,结果……今早她告诉我她昨晚做噩梦后,那种心慌反而更强烈了。”
柏长风怔了怔。
“我和公爵大人都没发现异常,你心慌什么。”她低声安慰。
“也是。”闻人歌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太阳穴,软软地倒回了床上,过了会,拍拍身旁半边空床。
“帮我把今天要看的文件都拿来,然后上来陪我。”
“好。”柏长风唇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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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改革,兴建水坝改良土质取消农业税;教育改革,建学校义务教育成人教育;医疗改革……改变外交策略,迁都……”秦唯西站在报刊墙前面,认认真真读着上面的文字,隐藏在兜帽下的脸有些讶异。
“来,热乎乎的白面包。”和闻人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某位小人类为了避免一些可预见的麻烦,也带上了兜帽,遮了大半张脸,从一旁排着长队的人群中蹿了出来,将刚出锅的白面包掰开,递了一半过去,笑得开心,“有什么想法吗?”
“有些意思。”秦唯西接过白面包,先是嗅了嗅。
白面包散发着腾腾的热气,烤得微焦的表皮上撒了几粒白芝麻,闻起来大概会很香。
仿佛有什么在刺激着秦唯西的鼻腔,痒痒的。她用力吸了口,回味回味,颓然摇摇头,咬了一口白面包,又想了想,回应着柏嘉良方才的问题,“你们和以往任何一届人类政权都不一样。”
以往的人类政权,总有繁荣昌盛和衰败落幕的时候。繁荣昌盛之时,百姓安居乐业,衰败落幕之时,百姓流离失所。
这很正常。
但先前百姓的安居乐业,都是建立在某些家族某些贵族的安居乐业之上的,贵族们,刚铎温莎们安居乐业,从顶层留下的奢靡的金粉都足够底层的群众吃饱。而在衰败落幕之时,百姓流离失所——这多半是因为流下奢靡金粉的贵族们也要或者快要流离失所了。
以往的利民政策,例如重新厘清土地数目减少土地兼并之类的改革,归根结底,都是利益重新分配的贵族群体在搏斗。
“但现在贵族消失了,没有贵族,”秦唯西轻声说,“所有的钱,所有的政策,都是在为普通人服务。”
甚至在百废待兴之时,直接取消了曾经无论哪一个人类帝国的主要税收来源——农业税。
“妈咪说,其实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早就开发出来了,但由于种种原因,生产关系竟然一直还没跟上。”柏嘉良站在她身侧,回忆着闻人歌说过的话,“这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存在许许多多的长寿种和能够一人灭一城甚至一国的顶尖战力,资源凝聚在了顶层,战力凝聚在了顶层。从而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普通人的力量,甚至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去开发。以至于矮人几乎都要搞出计算机的雏形了,生产关系居然还停留在中世纪。”
秦唯西挑眉。
她好像明白闻人歌为何对神明有着天然的反感了。
神明不就是最顶尖的长寿种么?
“她曾经感叹过——神谕指点下的发展,到底还有多少人们自己的追求空间呢?”柏嘉良喃喃自语。
秦唯西沉吟片刻,良久,微微点头,唇角泛起了欣慰的笑意。
“很好。”她扭头,微笑地望着柏嘉良,“让我想起了温莎公国。”
温莎公国,而非温莎帝国。
那也是一个鼓励所有人自由甚至任性发展,实现自我价值的时代。
“有温莎遗风……”秦唯西喃喃自语,又摇摇头,“不,这是新时代,不是什么遗风。”
即便是温莎公国,也没有取消农业税,也没有取缔贵族,只是给了更多普通人上升的空间罢了。
“但我也有点疑问,”她指了指最新一天的报纸,“为什么要迁都,刚铎城的地理位置很好。”
刚铎城,面环海一面环山,远离物质界边境,不管是黑潮来临还是敌军攻击,指挥得当的话都能苟住。
事实上,刚铎城已经是六个人类帝国的首都选址了。
“这个我知道。”柏嘉良还没开口呢,身旁传来了年轻女孩脆生生的声音,“报纸上有篇署名文章简单解释了——【天子守国门,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