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鸡。” 他顺手把转椅拖到床边,把外卖盒子放在上面,去厨房拿碗给两个人盛粥。 鸡粥热气腾腾,细碎地撒着鲜绿的葱花,许知意喝了一勺,只觉得这粥浓稠滋润,烫贴地一路滑下喉咙。 “如果今天下午又烧起来,一定得去医院,”寒商说,“烧到四十度,人都要烧没了。” “四十度?”许知意讶异,“我这么厉害?” 寒商一脸无语,“这很值得骄傲吗?” 他打开蘸白斩鸡的生抽蘸料,迟疑半晌,忽然说:“许知意,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烧得最厉害的时候,做了一件事。” 许知意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有点心慌。 但是脸上表情仍然纹丝不动。 许知意夹了块鸡肉,才问:“什么事?” “你亲我了。”寒商简洁地说。 许知意的脑子转得飞快:这么丢脸的事,死都不能认。可是一个被诬陷的人这时候应该怎么反应? 许知意不动声色,“你又胡扯。” 寒商一直在紧盯着她的表情,继续说:“我是被你烫醒的。” 烫。 这人用词好夸张。 “你发烧了,呼吸很热,像只喷火龙。”寒商冷静地说,“你靠近我,还没亲下去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许知意:“……”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是装睡高手。 装睡的王对上了王。 许知意只好退一步, 不再死不承认, “有吗?我在发烧,是真的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在梦里乱动,不小心碰到你了?” “那你动得真够准确的。”寒商不再逼问,也夹了一块鸡。 “是我的初吻。”他说。 许知意在心中默默地挑了下眉毛。他到处玩,身边永远跟着一大群人,竟然没跟人亲过。 这是让她负责的意思? 寒商没有让她负责,接着说:“许知意,你好像对你自己初吻没了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啊?” 他说得很对,许知意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的演技扣了十分:这个点是考虑不周,没演好。 她不太想假装自己不是第一次亲别人,于是决定剑走偏锋。 她又夹了块白斩鸡,才说:“‘初’什么的,很重要吗?如果是嘴巴碰到就算的话,我早就跟鸡肉亲过一千次一万次了。” 寒商干脆放下勺子,双臂抱在胸前,偏头研究她。 “好。你说得对,不重要。” 许知意趁势反攻,“而且你说你当时都醒了,还不赶紧躲开,根本就是你害我初吻没了吧?” 寒商看她一会儿,笑了。 “行。所以我是不是还应该跟你说句‘对不起’?” 许知意吞掉鸡肉,大方地挥了一下筷子,“没关系。” 寒商:“……” 寒商重新拿起勺子吃粥,换了话题。 “莫名其妙就烧起来了,一烧就是四十度,莫名其妙又退了,许知意,你下次不能再画得这么疯了。而且这里也太冷。” 许知意随便“唔”了一声。 “许知意,”他忽然说,“我可以跟你借点钱么?” 这话题前言不搭后语,跳跃的幅度有点大。 他这些天向来只蹭饭,不要钱,许知意有点讶异,“当然可以啊,你要多少?” 寒商反问:“你有多少?” 许知意照实答:“我存了大概八万多。” 许知意赚得不少,花钱却很有节制,除了两人的日常花销和房租,全部都存起来了。 寒商抿了一下嘴唇,“能都借给我吗?我以后双倍还你。” 难得他开口借一次钱,许知意毫不犹豫,“不用双倍,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就行了。我现在转给你?” 寒商捏着勺子,望着她,叹了口气。 “许知意,别人说借钱你就借,说转钱你就转,我要是骗子呢?我要是以后拖着不还呢?你这像智商一百四的样子么?” 许知意忽然觉得,他长得这么帅,还开口要她全部的积蓄,还真的挺像骗子的。 骗子中的极品。 “当然因为这是你啊。”许知意说,“我智商一百四,所以我知道借给你没问题。寒商,你借钱干什么?” “我 打算找律师,跟我爸打官司。” 他说。 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