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那一大盒香水。 他的手顿了顿,拿起盒子,凑近鼻端,随便闻了一下,然后抬眼看向许知意。 裴长律自顾自继续说:“我母上大人这两天把今年的生活费全都打给我了,咱俩见面分一半,一会儿转给你。” 寒商拒绝:“不用。我现在已经够了。” 裴长律瞥一眼许知意,大概觉得是因为她在,寒商才不好意思开口。 他对许知意笑道:“寒商就交给我了,中午我俩要出去吃一顿,就不带你了噢。” 许知意明白他的意思。 寒商要请律师,估计后续的花费不会少,她的那区区几万块未必够,说不定真的需要再跟裴长律借钱,只要他开口,无论多少,裴长律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弄到。 为了他俩说话方便,许知意拎起书包,“正好我中午有事,那我先走了。” 身后仿佛有目光在跟着她。 许知意回了下头,撞进寒商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 他敛目垂睫,避开许知意的眼睛,把手里的香水盒“嗒”地一声放回桌上,也没有开口留她。 这轻轻的一响倒是提醒了裴长律。 裴长律抄起香水放进袋子里,追出门,把袋子递给许知意,“你的东西,别忘了。” 这天之后,寒商再也没有单独 找许知意吃过饭。 有人说在食堂看见他了,大概是终于给饭卡充了钱。 一切恢复如初。 就像过去这些日子,她真的只是帮忙照顾了一段时间好朋友的好朋友而已。 许知意时不时就把列表里的寒商拉出来看看。 她在消息栏一行行敲字。 【你最近怎么样?】 【对面三楼阳台的杜鹃花终于开了,我拍了照片。】 【隔壁那只小猫又过来晒太阳了,就是你上回用火腿肠逗的那只,还是一看见人就跑。】 似乎每一句话都毫无意义。 只不过是平白打扰别人的生活,也让世界上多了几条垃圾短信而已。 许知意打几个字又删掉,再打几个字再删掉,到底也没有发出去。 裴长律说得非常对,寒商只是暂时虎落平阳,低空掠过她的世界,仿佛轻易可以触及,其实只是假象。 归根结底,他和她并不是同一阶层的人。 无论是中学还是大学,同学关系总让人有种错觉,大家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仿佛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区别不大,其实许知意很知道,根本不是。 一毕业,真正的差异就会立刻显形。 她和寒商,和裴长律,背景完全不同。 裴长律有家里的各种关系铺路,寒商有爸妈甚至外公外婆的财产垫底,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她自己。 许知意继续闷头画画,一笔又一笔,多浮躁的心都会渐渐沉静下去。 倒是裴长律,时不时会发消息过来。 【知意,你要去出租房那边吗?如果回来得太晚就叫我,我去接你。】 许知意知道,他晚上要忙着跟明希学姐约会,不方便打扰,都是回:【不用,我很早就回来了。】 她也确实不再像当初寒商在的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画到大半夜,才骑车回明大。 如果待得实在太晚,经常就在出租房那边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再赶回来上课。 好在天气也一天天暖和起来,寒商买来的电暖气被挪到墙角,不太用得上了。 这天早晨回寝室,许知意立刻感觉到,气氛异常诡异。 常年在床上摊平,就算睁着眼睛也不肯起床的沈晚一大早竟然不在,没事就往家里跑的苏禾居然在,倒是向来习惯早起的谢雨青,床帘严密地遮着,里面悄无声息。 “沈晚呢?” 许知意问。 苏禾对许知意比了个嘘,轻声说:“给大家买早饭去了。” 许知意一头问号。 沈晚这种为了赖床宁愿逃课的人,竟然出去买早饭了。晨跑回来顺便给大家带个早饭,这不是谢雨青经常干的事么? 苏禾指指谢雨青的帐子,用气声轻轻说:“分手了。” 谢雨青的床帘掀开,她披头散发,红肿着眼睛探身出来,对许知意伸出两条胳膊,“知意——” 许知意扔 下包,踩着床梯爬上去把她抱住,拍她的背,“不哭不哭。” 半天才弄明白,谢雨青男朋友昨晚忽然提分手了。 苏禾插嘴:“只有女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