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 记得有一次一起吃饭,裴长律喝得有点多,大家起哄让他传授追女孩的经验时,他真的说了。 他说,越是对那种特别矜持,特别漂亮,你非常喜欢的女孩子,越是不能心急。一定要克制住,把握分寸,把速度尽可能放缓。 就像玩悠悠球,甩出去后,要借着弹力收回来,收到手中,只能轻轻一碰,又一定要再脱手。 要诀就是制造暧昧气氛,似是而非,收放自如。 可寒商一靠近许知意,就根本不想放手。 裴长律当时说,你对她的每一点喜欢,现在都是你的敌人,让你不理智,不冷静,忘掉战术,行为鲁莽,把她推得距离你更远一点。 照这样说的话,许知意只怕早就远到太平洋里。 寒商攥了攥方向盘,心想,还得克制自己,继续努力。 小镇主路的尽头就是另一家旅馆,规模比刚刚那家还小,是落地的一小片,全是同样制式的半旧的木板平房。 这么袖珍的镇子上,竟然有两家旅馆,还都能做得下去生意,也是神奇。 寒商如法炮制,一进门就问有没有房间,特别指明要两间。 这家的前台是个印度裔的老太太,灰白色的发髻盘在脑后,手指上套着金戒指,耳垂坠着宽大的金耳环。 她在系统里查了一会儿L,“没有两间,实际上, 连一间都没有了,全部订掉了。” 她抬起头,对两人解释:“最近这条路上过路的货车很多,房间比较紧张。我很抱歉。” “等等,”她忽然想起来,“有个客人今天应该退房,我去问问。” 她站起来出去,过了几l分钟,拎着钥匙回来了,“你们很幸运,有了一个空房间。” 还是只有一间而已。 老太太问:“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可以吗?” 寒商毫不犹豫:“可以。” 他刷卡领了钥匙。 旅馆像个小院,房间就在其中一座木板房里。 这回分尸不太方便,房间里铺着一层蓝灰色的地毯。正中间并排摆着两张单人床,床与床之间相距不足半米,伸出胳膊就能碰到,也没比一张床好多少。 许知意突然想起,以前曾经在网上看到有人说,情侣开房时应该订双床房,因为一张弄得一塌糊涂之后,两个人还有另一张床可以睡。 寒商偏头看她,“你在脸红什么?” 许知意被他抓包,慌到手忙脚乱,“有吗?被风吹过敏了吧?我看一下。”直奔洗手间。 寒商在外面说:“我出去看看。” 他开门走了。 许知意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镇定多了。 她仔细想了想,开门出来,先去拎了拎寒商那只装得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拉开拉链看了眼里面,然后走到窗前,悄悄向外窥视。 寒商正在旅馆的院子里。 他在这片不大的旅馆区域里东张西望,里里外外到处逛了一大圈,最后才进到大门口前台的小房间里。 前台那间房是落地玻璃门,斜对着这边,许知意能看见,寒商靠在柜台前,悠闲自在地跟前台的印度老太太聊天。 这人长得太好看,从八到八十岁的女性都很难对他冷脸,老太太笑得眉眼弯弯的,跟他聊得十分热络。 聊了一阵,寒商才离开前台,没多久,就传来扭转门把手的声音。 他开门回来了。 许知意已经站起来,“去退房?” 寒商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扬了扬眉。 他的眼神中多了点戏谑的笑意,“这间房你也不满意?那好,都听你的,我们去退房。” 明明是他自己打算退房,非要扣在她身上。 许知意看出来了。 他大老远到这个镇子来,开房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旅馆里到处瞎转悠,找人聊天,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的旅行包看着装得很满,但是仔细观察他拎起来的动作,仿佛并不重,于是许知意刚才试着拎了一下,发现这包轻到异样。 她拉开拉链,里面竟然塞着一个蓬松的大枕头。 寒商也没带过夜的行李,他是在装腔作势。 寒商照例大方地白付了一天的房钱,回到车上,重新调整导航。 “前面还有个小镇,叫百合谷,离 得不远, 卐(格格党文_学)_卐, 我们开过去看看。” 这次许知意留心注意,看见他在导航上标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