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时间线推翻重启 许知意第一次见到寒商,是两岁多的时候。 神奇的是,那个场景一直保留在她的记忆里,没有忘。 记忆中的视野不大,一个好看的小男孩坐在小椅子上,面前是半个西瓜,他手里拿着小勺,严肃地挖一下,然后把一勺红红的西瓜瓤送进嘴里。 旁边有大人的声音。 “都都是哥哥,分妹妹一口西瓜吃好不好?” 男孩迟疑片刻,挖了一勺,递到许知意嘴边。 许知意张开嘴巴,一口吞掉。 西瓜甜而清凉,口腔里满是沙沙的小粒。 男孩又挖了一勺。 许知意立刻张开嘴巴,眼巴巴地等着,男孩的下一勺却送到了他自己嘴边。 许知意合上嘴巴,委屈地瘪了瘪。 男孩举着勺子,目光还停在她脸上,看见她像要哭了,仍然没什么表情,把西瓜直接吞掉,再挖下一勺。 许知意没真的哭,而是盯着男孩挖西瓜的勺子,出声。 “哥哥。” 男孩抬眼看她,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盛着西瓜的勺子送过来。 许知意心满意足地吞掉勺子上的西瓜,咽下去时,看见男孩又挖了一勺。 “哥哥。”她马上叫。 “哥哥”大法很有用,西瓜勺被成功截停,又送到她嘴巴前。 这么一勺接一勺,空气中全是西瓜汁的清甜味道,记忆就停在这里。 这是许知意人生最早的记忆片段,之后就断片了,再能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四岁多,进了幼儿园。 这之后的记忆就全部连起来了,她人生的小世界中有了最重要的几个人,爸爸、妈妈、姐姐,还有一个——都都哥哥。 许知意很早就知道,都都是都都哥哥的小名,因为他总是一脸不高兴,他妈妈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他还有个很拗口的大名,叫寒商。 名字不怎么好听,好像和某种病很像,伤寒还是什么的。 寒商比许知意大一岁。 寒商的妈妈和许知意的妈妈以前是小学同学,也是住得不太远的邻居,放学经常一起走路回家。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相处得却还算不错,后来她家渐渐飞黄腾达,不过两个人仍然时不时有点联系。 这种联系,在寒商进了许知意爸妈单位的幼儿园后,变得多了。 寒商原本上的幼儿园在熙市的另一边,条件非常好,就是离得有点远,每天都要早起过去,有点麻烦。 后来寒商问:“许知意上的是哪个幼儿园?她为什么就不用早起?” 他坚持也要去许知意的幼儿园。 许知意上的是爸妈单位的幼儿园,走路五分钟就到,寒商妈妈拗不过他,找人托了关系,才把他塞进来。 许知意在小班,寒商进来就是中班。 他第一天来幼儿园的 时候, 相当轰动, 全幼儿园的老师都跑过去看他。 因为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男孩:双眼皮那么深,鼻梁那么挺,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寒商立刻被安排进了舞蹈队,站最中间。 不过几天下来,老师就发现,这位站在C位,比别人高一头的小帅哥,大部分时间都闲着,只愿意偶尔伸伸胳膊,动动腿,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老师到底舍不得他这张脸,把他挪到最边边去了。 许知意很不平。 那是她最想进的舞蹈队,进了舞蹈队,就能到处表演,还能戴各种花里胡哨的头饰,穿好看的裙子。 可是小班的小朋友还不能进,就算上课时跳得再努力也不行。 所以都都哥哥的做派看着就特别可气。 这天在大教室里,许知意上舞蹈课,舞蹈队在另一边排一个新舞。 许知意的心都飞了,一直往那边瞄。 他们排的舞像个小舞台剧,有舞蹈也有剧情,讲的是鸭子一家人搬家的故事。 角色有鸭爸爸、鸭妈妈、鸭大婶、鸭二婶,还有一大群扮演兄弟姐妹的小鸭子。 除了跳舞的,还有好几个小朋友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打击乐器,按照舞蹈的乐曲,时不时敲上几下。 其中最威风的,是一个钹。 大盘子一样的两大片,金晃晃的,每片的最中心都有一个洞,上面系着大红绸带,两手各持一片,两片一合,敲出来的声音奇大无比,回音不绝,震得人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