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反应;在这一前提下,屠灭弗朗茨家族,似乎就是成本最小,也最能最见效果的选项之一。
只不过,事情不会像自己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是了…内心暗道的菲勒斯瞥了眼还在源源不断,排似的走进大厅的传令兵,外加周围一个个像泥塑木偶似的家伙们,忍不住叹了口气。
片刻的犹豫后,一动不动的他朝旁边的帕威尔·杜卡斯基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宫廷侯爵立刻悄悄起身,朝一旁的吸烟室走去,还不忘给总指挥大人留了门。
等到菲勒斯走进房间,帕威尔已经在圆桌上摆好了刚开的葡萄酒,还有放在酷似高脚杯盒子里,用彩纸包裹的点心。
“这是…巧克力?”
随手拿起一块的菲勒斯先是惊愕,紧接着笑出了声:“号称贫瘠荒凉的新世界,竟然可以吃到这个?”
“这些还只是剩下的,我们驱赶暴徒的时候还抓到了几个专门做甜点的厨师,据说原本都是北港,克洛维城和艾德兰港着名餐厅,豪门家里的贵宾,最擅长樱桃蛋糕,柠檬派和马卡龙。”
轻笑着的帕威尔一边斟酒,一边从托盘上拿起几根芝士条:“您不妨猜猜看,是谁用天文数字的高价,把他们聘用到这里来的?”
“哼。”
菲勒斯不屑的撇撇嘴,又将糖果扔了回去:“看来我们还是这些异端和伪信徒们太过仁慈了,至于旧神派分子…他们的实力更在我们的猜测之上。”
“说的是啊。”帕威尔也紧跟着感慨一声:
“虽然的确是动员了整个秩序世界的力量,但我们依然小瞧了敌人的实力,以至于很多圣战军战士们误以为敌人十分弱小,只要在新世界的海滩上散散步,就能快速结束这场远征。”
“但您我都很清楚,这场圣战是不会那么轻易画上句号的。”
不给对方转移话题的机会,菲勒斯直接上前一步:“一个敌人,一个整个秩序世界的敌人正在崛起,如果不能集结所有秩序之环信徒的力量与之对抗,必将酿成无法挽回的苦果。”
“确实……”
帕威尔微微颔首,目光开始变得玩味。
他隐隐能猜得到这位裁决骑士团大团长的副官,是打算拉拢自己,或者说自己背后的杜卡斯基以及沃尔夫家族,取代已经基本没戏唱的勒文特,成为教廷在新世界的话事人。
这种事情过去也曾经发生过…教派分裂战争时期,勒文特家族公开站队教廷反抗赫瑞德皇室,换来了他们之后在帝国南方的强势地位和教廷予以的种种好处;现在他们不过是想把当初的情况,在新世界复刻一次罢了。
听上去很美妙,事实也的确很美妙,但帕威尔并不想。
由于和安森的某些协议,外加跟路德维希私底下的合作,他其实是知道帝国那些北方豪门在暗地里的操作的,很清楚这场圣战中教廷的赢面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大。
其次杜卡斯基家族因为特殊的继承与爵位因素,同时和赫瑞德皇室与火骑士沃尔夫家族高度绑定;成为教廷的代理人,听上去很美好,但也等于是对皇帝的背叛。
如果帕威尔姓沃尔夫,他大概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他姓杜卡斯基,那这件事就必须慎重考虑一下,一个靠历史遗留问题上位的宫廷侯爵,有没有挑战皇权的资格?
没有,想都不用想,是真的一丁点儿都没有。
但菲勒斯并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在他眼里杜卡斯基家族几乎就是沃尔夫家族的代言人,自己是在直接和勃拉姆大公国的领军者对话——这也是绝大多数人对杜卡斯基家族的认识。
现在费尔南多军团全军覆没,并且还耻辱的向敌人举白旗投降,教廷退一万步也不可能再保障赫瑞德皇帝在新世界的利益了,必须重新竖起另一面旗帜,方便日后操作。
其实原本最合适的人选是伯纳德·莫尔威斯,他是南方人,和勒文特家族关系莫逆;但偏偏这家伙最后居然投靠了贝尔纳家族,还成了敌人的俘虏;亚瑟·赫瑞德更不用多说,当成招牌还算勉强,指望他成事,怕不如教廷亲自下场。
帕威尔·杜卡斯基,就成了没得选的选择。
“但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教廷不得干涉世俗政治;可如果要建在新世界建立起一支真正的,能够长久与敌人战斗下去的圣战军,就必须获得世俗力量的支撑。”
并不死心的菲勒斯,还打算继续循循善诱:“这不仅需要高贵的出身,更需要无可争议的号召力,能够调停各方势力的外交才能,以及杰出的领军魅力——不是作为一名将军,而是统帅,立于万人之上,决定无数信众们生死存亡命运的统帅。”
“帕威尔侯爵,难道勃拉姆的骑士们真的对这份荣光毫无兴趣吗?”
觉察到对方目光总是在回避的菲勒斯直接打出了一记直球,干脆把话摆在了台面上:“如果说赫瑞德是秩序世界的守护者,那么我个人认为,杜卡斯基家族完全有资格成为新世界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