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飞艇比坐船还要让我惊恐。
真的。这玩意不起飞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当它准备要起飞,刚起飞的时候也没什么,但在逐渐攀升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来了。
我不喜欢自己把握不住的事情。
船在水里,虽然也跌宕起伏可即便是最后船翻了在水里也不至于淹死,或者被淹死的可能性并不会太大。我讨厌水多的地方不是因为水宽而是因为水深和水下的未知。这是个心病。
而飞到了空中这感觉就不同了,我才刚刚习惯了在天空中飞翔,而红嘴是个强壮的家伙,它载着我让我感受到什么叫安全感,可是这艘大船则不然,我总感觉头顶上的大气球很脆弱,我很担心这玩意可别爆了或者被鸟给撞个窟窿啥的漏了气,要真是被鸟撞下来那可就玩笑开大了。
为此我还找地精反复确认过会不会被鸟撞破,他们拍着并不宽阔的胸脯说没事,完全可以放心。
红嘴趴在甲板上倒是挺开心,布罗尔看出了我的担心,他的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嘲笑,笑就笑吧,无所谓。
雷吉纳德的葬礼被暂时搁置了,瓦里安明显不高兴,这跟我预料的一样,现在没把我们抓起来已经是无法理解的做法了。真的,如果我是国王,我会立即将这群家伙给抓起来,不用管你这个那个什么理由,也别问原因先抓起来再说。
但是他没有抓我们,还跟我一起出发了我有点看不懂他了,而至此两个瓦里安也还是相互都不说话。可就在这天我们都在甲板上晒太阳的时候忽然野人王突然走到我面前严肃地对我说“我似乎想起来了某些事情”
我好奇地看着他,他则严肃地对我说“我记起你是谁了。”
他的话叫我笑了笑,“名字不算。”
“不,我记起了你当年是怎么来的,你谎称是奥特兰克国王派你来支援的,其实你叫梅森,是范克里夫的兄弟。”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我想从他眼睛里看到些什么,可是他的眼神里似乎没有我期待的那种神情。我说的是愤怒,失望,或者仇恨。
“你和你哥哥都曾是暴风王国的石匠,但是你后来失踪了,然后换了个名字,就是你现在的名字,比尔。”他说得很平静,“你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怀疑,而且你也确实帮了我父亲很多,为挽救我的王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后来暴风城陷落,我跟随安度因洛萨逃往北方。”
“你还记起了安度因洛萨”
“是的。”他点点头,“我这个腰带”他用手拍了拍腰间的狮头腰带,“这个就是他的,我认识。”
“你知道洛萨是谁么”
“我母亲的哥哥,我的舅舅。”他说。“你在洛丹伦训练过我,后来战争升级,你们一直将兽人驱逐出北方并收复了暴风王国。”
“这些历史在书上应该都有。”我说。
“你以为是我翻书看来的”
我斜眼瞅着他没说话。
“我的母亲,塔莉娅王后,你是见到她的最后一个人。”他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有人说是你杀了她,但是我不相信,可对于我母亲的死我确实也耿耿于怀。”
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想起了很多,包括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他说。
“嘿”我朝一旁的瓦里安喊了一声,“国王陛下”
瓦里安看向我,我朝他招了招手“有事情要跟你说说。”
瓦里安瞅了野人王一眼有点不悦地走了过来,“什么事”
“你继续。”我对野人王说。
野人王瞥了旁边的瓦里安一眼,“我还记得我的父王是怎么死的。”
瓦里安的脸色大变,他刚要张嘴被我伸手制止了。
“我的父王死在了我的面前,是被一个他信任的兽人,不,是女半兽人给刺杀的。”野人王皱着眉头。“你们去执行任务了”
“他们是去消灭已经疯狂了的麦迪文。”瓦里安说,“当时安度因洛萨,还有雷吉纳德元帅都在。”
我看向野人王,他继续说道“但是你们杀死了兽人却依然没能挽救暴风王国。”
“战争结束后暴风王国重建是你哥哥主持的工作。”野人王继续说道“我知道欠了你们很多钱。”
“这件事跟卡特拉娜有很大的关系。”瓦里安说“我当时被她蛊惑了。”
“不光我被蛊惑,我认为当时一半以上的贵族都被蛊惑了。”野人王说“开始我对支付的费用还没有多少印象,但是当卡特拉娜拿着账本和财政账本摆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很惊讶怎么会花那么多钱。”
“那笔钱确实花得太多,而且当时有很多贵族向我进言说这里面一定存在着巨大的猫腻。”瓦里安说“我也认为这笔费用过高,所以”
“我当时就听信了他们的话,而卡特兰娜说她有办法处理这件事。”野人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