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只是”
“书之,那太好了。”孔璐华听着刘文如并未拒绝自己,便走了进来,笑道“正好,现在距离入更还有些时间,我带了这件好玩的东西过来,书之,你可见过”说着,一边关了房门,放下了伞,一边取下肩上包裹,在刘文如桌上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盒子,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个类似棋盘之物,但盘上并无格子,而是前后错落,列着几道横线,棋盘之侧是几十枚长长的棋子。刘文如也看不懂这是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这个呀,叫双陆。”孔璐华道“原是前朝之时,最流行的一种消遣之物,到了我们这一代,已不多见了。我家从来多有古物,是以家中尚有些人喜欢玩这个,正好闲来无事,你我便来对弈一局如何书之姐姐,你平时总是读书,虽是有用,终也无聊了些,今日便不要拘谨,一起来玩玩看,说不定你天资聪颖,一下子就学会了呢。”
“那就听夫人的吧。”刘文如点头道。
孔璐华听着刘文如愿意同玩双陆,自是开心,便取出棋盘,将棋子一一布在棋盘之侧,固定好棋盘,道“姐姐,你看,这里有两枚骰子,你我各选黑白棋子,轮流掷出骰子,按骰子上数字向前走棋,只要一方全部棋子到了对面,就算赢了。”这双陆双方各有十余枚棋子,称作“马”,棋盘上则有一定障碍,称为“梁”,需要双方不断移动“马”到后六“梁”里,先移动完毕的赢下对局,如果一方的“马”落单,则另一方可以直接吃掉对方的“马”,规则比较复杂。孔璐华也多费了些时间,刘文如虽然一时不能尽数理解,总也懂了个大概,便执了黑子,孔璐华则让刘文如先动,二人一来一往,便即玩了起来。
可刘文如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双陆,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两枚骰子掷了数次,都是五点六点的小数,棋子也找不到合适的行走路线。孔璐华看着她这般样子,不觉笑了出来,道“书之姐姐,看你这样的手法,别说这双陆了,只怕其他游戏,你也没玩过多少吧对了,你小的时候,家中就没什么玩乐之事吗我听闻眼下民间人家里双陆是玩得不多了,雀牌可不少啊姐姐小的时候,家中可玩过雀牌啊”所谓雀牌即是麻将的一种古称。
“夫人说笑了,雀牌我小的时候当时在江家,逢年过节,玩雀牌的人倒也不少,她们经常唤了小姐去打牌,我也只好在一边看着。小姐教过我一点牌技,可是可是江家玩牌的,都是小姐的同宗,我一个婢女,当时又只有六七岁,哪里能和她们一同玩牌呀后来到了阮家,老爷和夫子又是那种严肃的人,平日诗书为乐,从不玩牌的,这些玩物,便也许久没有碰过了。”刘文如看孔璐华和蔼可亲,心中自也没有顾忌,便将玩乐之事如实说了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棋盘上的双陆却也没停,过不多时,孔璐华便已经有一只“马”成功走进后排“梁”内,赢下先手。
“哼,就知道是这样,夫子这个人,平日也就知道点戏文,说下棋是雅事,尚可一试,这些雀牌啊、双陆啊,什么都不会玩,一点都不可爱。可是书之姐姐,你这样平日闲来无事,不是做做女红,就是看这些诗书,真的不无聊吗这些年啊,见你诗艺倒是有了些进益,却也没怎么与我玩过这些棋 牌,这样看着你啊,还是有些拘谨呢。对了,夫子再怎么无聊,外面也看过牡丹亭,会唱几段扬州弹词呢,这些夫子他也都没和你说起过”孔璐华道。
“夫人这可是说笑了,夫子平日和我虽名为主妾,其实除了教我经史诗文,也没有其他来往了啊要不是夫人和我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夫子还会唱戏呢。”刘文如也不禁笑了出来。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那日和夫子去京城的扬州会馆”可孔璐华说到这里,才忽然回想起来,阮元这时虽说名义上有一妻二妾,可平日同寝,外出同行,都是自己陪着阮元,刘文如和谢雪除了平日受阮元指点经史诗文,和阮元交流并不算多,充其量只能算阮元的家人。想到这里,也不觉有些歉疚,虽说自己一直憧憬着一生夫妻相谐,却忘了刘谢二女也有自己的未来,也对刘文如道“书之姐姐,是我不好,只想着自己和夫子做夫妻,却未曾考虑过你们”
“夫人,我我没有别的想法的”刘文如看着孔璐华对自己诚心相待,也不禁脸上一红,嗫嚅道“其实我我本来也只是小姐的侍女,来了阮家,便把夫子看作自己的老师一般,并未想过有朝一日后来小姐不在了,是夫子心善,知道我离了阮家,只怕也过不下去了,便收留了我,给了我侍妾的名分让我留下。可我并没想过真的和夫子夫人,您和夫子琴瑟相谐,家世相称不说,作诗行文,也是知音,你们这样的夫妻,我我又怎么能够”说着说着,已是心绪大乱,棋盘上的棋子,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书之姐姐,我知道你因为家世的缘故,这几年过来了,虽然你我之间,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可你还是”孔璐华听着刘文如言语,当然清楚,二人一个是圣裔千金,一个只是被遗弃的逃荒孤女,想要真正破除心中隔阂,又怎是几年的教学相长可以真正破除的便也温言笑道“不过啊,姐姐以后,可不要再这般自谦了,你我无论之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