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看你也别想在阮家待了”
“你你少拿这番话威胁我我知道,我对不起夫人,我劝夫子置产,已经辱了阮家的清名,夫子和夫人要怎么对我,我都认了但我若是和你一道同流合污,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和夫人一同生活亡羊补牢的道理我懂,这次我绝不会再听你的”周妈万万没有想到,谢雪这时居然也硬气了起来,可谢雪力气毕竟远远不如周妈,即便她再怎么用力想着挣脱,周妈的手也如铁箍一般难以松动。
可就在这个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一个声音传入了谢雪耳中“月庄夫人,你放心吧,夫人从来都把你当作亲妹妹的至于这个贱人,就交给我们吧”话音未落,只见园子门口,已多了一个青衫女子,谢雪自然识得,正是家中的莲儿。而莲儿背后,这时也冲出数名阮家家仆,各自持了杆棒,不过片刻,便围住了周妈。
“你、你们你们等着”周妈眼看自己已经被阮家家仆包围,自知即便抓住谢雪做人质,自己绝无可能与几名阮家仆人对抗,也不可能真正威胁到谢雪性命。情急之下,只好放开了谢雪。只见她转过身去,对着园子后面矮墙便是一跃,竟碰到了墙檐。接着,周妈一个转身,便越墙往外去了,谢雪和莲儿这边看得都大惊失色,不知道周妈一个育婴堂的乳娘,居然也能学了这般身手。
可周妈也没想到,她在墙外方一落地,便有七八个仆从打扮之人迎面而上,各人均持着杆棒,登时将她围在了墙角
“我说,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不知道夫人为何如此神机妙算,但结果总是不错的。”几名仆人之后,一个为首的蓝衣男子走了上前,自然是阮家家仆之长蒋二了,蒋二看着已经无处可逃的周妈,也不禁冷笑道“就凭你,也敢跟阮中丞作对,真是反了你了带回去,一会儿告诉老爷和夫人,蛊惑月庄夫人的贼人已经捉到了,接下来,你就等着老爷处置你吧”
一行人齐声应过蒋二,不一会儿,便将这周妈押回了育婴堂。莲儿和谢雪也自留在堂前,等着阮元与孔璐华前来裁决周妈之事。过得半个时辰,两顶轿子便到了育婴堂,阮元与孔璐华相继从轿中走了下来。
“夫人”谢雪看着孔璐华从轿中走出,对自己温柔如故,心中一酸,便扑了过去,抱着孔璐华哭了起来。
“好妹妹,姐姐在这里呢。”孔璐华也轻轻抚着谢雪后背,对她笑道“方才之事,我都已经听到了,你做得对,其实我和夫子也都知道,你要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啊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体谅你,才害你担心了这许多时日。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你就放心吧。”
“嗯。”谢雪一边哭着,一边对孔璐华点了点头,看着阮元也在一旁,便也跪倒在阮元之侧,哭道“夫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是我糊涂,错听了这育婴堂中周妈的话,以为夫子以为夫子不喜欢福儿,所以夫子,这都是我的错,那些田产我都不要了,求求您、求求您原谅我吧”
“月庄,你快些起来吧。置产之事,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没有错。”阮元与孔璐华多番商议之后,虽然不清楚周妈究竟是何来头,对谢雪说过什么,可大概也猜了出来。这时自然没有怪罪谢雪,而是将她扶了起来,道“话说回来,也是我平日对你们太苛刻了,让你担心了这么多,这件事,是我对不起恩师才对。再说了,你能主动与那人一刀两断,我还要感谢你呢,怎么会再责怪你啊”
“月庄妹妹,这堂里的那个什么周妈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也该和我们说清楚了吧”孔璐华柔声道。
谢雪点了点头,方才说出其中始末。
原来,正是阮元与杨吉为了林四之事争吵那日,谢雪依照寻常惯例,来到了育婴堂监管乳娘哺乳之事。这日原本一切如常,育婴堂经过孔璐华半年整顿,乳娘们各自也守得规矩。可就在谢雪中途歇息之时,忽然有一名乳娘上前对她笑道“这位小夫人,今日您来这里视察,可也辛苦了,只是婢子看小夫人,却觉得有些面生,小夫人是杭州府哪一家人若是以后小夫人家中有需要婢子的事了,婢子一定为小夫人尽力去办。”
“好啦,你也不要这般谦虚了。”谢雪见这乳娘言辞谦恭,人看着也和善,她平时与外人交往不多,自然没了戒心,笑道“我是这里巡抚阮大人家中侍妾,夫人筹办这育婴堂事宜也有一年了,现下夫人在家中有了孩儿,一时走动不得,我便替了夫人来办这里账目之事,却不知你如何称呼”
那乳娘喜道“原来是是中丞大人家中之人啊。那婢子能服侍小夫人一二,真是三生有幸了。婢子姓周,小夫人叫我周妈便是。小夫人说中丞府中夫人有了孩儿,却不知小夫人家中,共有多少孩子若是需要婢子去帮忙,婢子一定悉心照看府中公子小姐便是。”
“我们家啊其实孩子也不多啊,只是最近这些时日,我有了福儿,夫人有了安儿,才显得人多了些罢了。”谢雪笑道,她看这周妈面相老实,一时热心,便将阮福是自己孩子,阮安是孔璐华之女的事,也一并说给了周妈。
没想到周妈听了自己说出家中子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