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买了一套衬衣,还特意给女人的孩子,买了一堆小食品。他几乎花光了手里的钱,才赶在吃中午饭之前,返回女人家。 女人正在做午饭。 她把早晨吃剩下的鱼,加上一块大豆腐,还添了几片五花肉和粉条,这就是东北式乱炖。 小黑走进院子,闻到了香味。 “我回来了。”小黑推开房门,见女人一副陌生的目光在看他。 小黑理了发,又洗了澡,女人乍看上去,有些陌生了。 女人叫郑娟,今年整三十岁。 当时的男女婚姻,特别在偏远农村,有一整套的模式。 适龄男女,首先需要一个媒人,介绍双方的自然条件,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便选日子相看,一旦看顺眼了,就可以互相领回家见父母。 一般情况下,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就要选日子结婚了。最长不会超过半年,像田秀与侯德旺的婚姻,认识到结婚不过才两三个月。 可能读者要问了,这边正聊小黑,被郑娟当偷鱼贼抓了,怎么又聊起婚俗了。 郑娟就是在这种标准的模式化婚姻中,走出家乡,来到这里的。 她丈夫初中还没毕业,就外出打工了。 到了适婚年龄,家里托媒人选中了郑娟。 两家相距三十里地,第一次相亲看的是照片。双方认可后,丈夫特意从外地回来,去郑娟家见面。 吃罢中午饭,他就把郑娟带回自己家,留郑娟在家住了一宿。 不管是霸王硬上弓,还是半推半就,反正郑娟见红了,丈夫就心满意足了。 家里人找先生掐算八字,选定结婚拜堂日期,不出半年,两人就正式举办了婚礼。 婚后第三天,新媳妇回娘家,到了第五天,两人就背井离乡,来到了启铭镇。 教科书上讲,男女婚姻的基础是感情。 在我们这个拥有几千年封建历史的国度里,感情二字往往总被现实环境所替代。 男人找媳妇,一看长相,二看身体。 女人找丈夫,首选考虑的,是对方的经济条件和家庭背景。 要真正达到两情相依,基本上都是在孩子长大以后,彼此经过十几二十几年的磨合,没把结婚证一分为二,才算达到所谓的包容与信任。 真正以感情为基础的恋爱婚姻,成功率那是相当的低。 相爱之人最终分手,说的就是现实的婚姻。为啥,只有统一结果,没有标准答案。 小黑吃罢午饭,郑娟给他一个冰锥,就是一个比铁锹把略粗一点,一米多长,一头打着四棱钢尖,另一头横穿一个把柄的破冰工具。 郑娟抱着孩子,引导小黑来到养鱼池冰面上。 老远就能看见冰面上竖起两捆高粱秸,一头插进冰里,另一头露在外面。 “这就是冰眼。”郑娟告诉小黑,他每天只需要在高粱秸的位置,用冰锥破开封冻高粱秸的冰,让池塘里的鱼,能呼吸到的氧气即可。 他们又到了窝棚里,里面布满了灰尘。 小黑刚洗过澡,他要打扫一下这里。 郑娟提醒他,每天晚上,能让外人看见里面有灯光,证明有人在看守鱼塘就行,小黑不需要住在这里受罪。 小黑不能告诉郑娟,耐冻是他的天性。 他们从鱼塘返往家走,老远地看见,院门口停了一辆警用面包车。 “公安来咱家干啥。”郑娟好生纳闷。 小黑看见警车,不觉中停下了脚步,他昨晚在旅店门口,见过这辆警车。 郑娟脚步加快,来到院门口,从警车上下来两名公安。 其中一名公安,得知郑娟是这家的女主人,先替另一个公安作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郭队长。” 郭军未曾开口,先越过郑娟,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小黑。 问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