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的兵马。 不然、只要有一处薄弱,千里之堤便会毁于蚁穴。 这便是文官能携势而压皇帝的原因之一,至于皇帝会不会动兵直接一边攻城,一边屠戮豪强士绅? 这点文官们更是不用担心,因为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全天下的豪强士绅,甚至大地主、中小地主倒向他们。 只要战事拖久,慢慢的、朝廷的军队就会被地方所拖垮。 所以、能击垮一方势力的,往往是另一方新崛起的势力,与前势力不沾一点边的势力。 这势力必然需要有一套完整的班子,而眼下皇帝的班子中,还缺少的就是官员和地方支持…… 庭院之中的主要浙党大臣纷纷眯了眯眼,脑中不停的在盘算。 按照朱国祚的话,那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必须牢牢把控着地方势力和官员出身的问题。 “难熬啊……” 想到朱由检的年纪,一群浙党官员就跟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眼下浙党官员,大部分都是从嘉靖年间,隆庆年间熬过来的,基本都五六十岁了。 五六年时间,朱由检指不定都能熬走他们一批人了。 眼下整个大明朝,最希望朱由检快点长大的,估计就数他们了。 或者说…… “还是鼓励齐王早早就藩比较好……” 京城时熏坊内,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十几人坐在府邸正厅中的场面出现。 开口之人,赫然是朱由检十分熟悉的刘一燝。 在刘一燝旁边,是吏部左侍郎赵南星,而主位之下,分别是周朝瑞、左光斗、杨涟、顾大章等十数人。 不过罕见的是,高攀龙并未在其中,可见由于他的屡次嘴炮,刘一燝等人已经对他有些厌烦了。 在会厅之中,刘一燝一开口,旁边的赵南星便道: “虽然齐王此次整顿了北直隶和山西卫所,但裁撤了三镇兵马却是事实。” “藩王掌兵是取祸之道,哪怕眼下齐王与万岁兄友弟恭,但谁又能知道,会不会随着年纪增长而出现隔阂?” “当年秦始皇对长安君成蟜如何?之后又如何?” 赵南星没有选择赌天长地久的情谊,而是以人性来分析。 在他们看来、朱由校还好说,但朱由检年纪太小了,在未来的成长道路上,说不定就会滋长野心。 或许他如果已经成年,那还稍微可控些,但那终究是不可能,他毕竟还是少年。 “齐王裁撤的事情……”忽的、户科都给事中袁化中开口,并在众人看向他之余说道: “山西三镇裁撤,以御马监兵马驻守,这减轻了户部的压力,而军屯田纳入田赋、也是功劳一件。” “吾仔细算过,御马监的屯田,应该已经达到了四千五六百万亩,而它们每年所缴纳的田赋、加派,一共是近五百万石。” 袁化中在说着,而众人却皱眉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对此、袁化中并没有多做掩藏,而是继续道: “吾之意很简单,万历四十七年,户部的支出还是负数,原因便是九边军饷近一千二百万两,而朝中六部、内帑岁入不过一千六百余万两。” “而眼下呢?山西三镇、蓟镇被相继裁撤,这四镇兵马,所省下的军饷近五百万两,而眼下所驻扎四镇的兵马归御马监统辖,御马监又能做到自给自足。” “这么一来、九边军饷就降到了七百万两,而御马监的田赋又为朝廷增收。” “眼下的局面、远比我等想的要好。” 袁化中的一席话,让东林众人沉默了。 他们嘴上说着藩王革新是取祸之道,但从朱由检和朱由校这一年的配合来看,他们才是扭转了大明时局的主力,而他们这群清流呢? 他们想要的革新变法,到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 好不容易皇帝准备启用汪应蛟的奏疏进行变法,还被其他党派给阻挠了。 想到这里、当即便有人冷哼道: “若不是朱国祚等人,恐怕我等只新法早已颁布施行,天下百姓都能喘松一口气了。” 开口之人是周朝瑞,杨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这举动让刘一燝看到了。 刘一燝对越来越沉默的杨涟很好奇,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因此片刻后询问道: “文孺、你是我们之中,与齐王接触最多的,说说你的想法。” 刘一燝一席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了杨涟,想知道他所接触的朱由检是什么样子。 面对十几道目光的投来,杨涟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又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才道: “齐王,若是不生变,定能让大明中兴!” 一句话,给出了最大的隐患,还有最高的评价。 要知道、中兴这两个字可不能乱用,但杨涟依旧给出了这样高的评价。 这就说明、朱由检确实是有这样的能力,但这样的能力在藩王身上,而不在皇帝身上,这就是隐患了。 如果是皇帝有这样的能力,那对于大部分文臣来说,可能不是好消息,但对于少部分人和大部分百姓来说,绝对是一个福音。 “齐王尚年幼,与万岁也十分亲昵,应该短期无碍。” 左光斗这时突然插了一句话,而这句话也是众人的想法。 毕竟现在距离朱由校被朱由检扶持登基还不过十四个月,哪怕要变,也不会变的那么快。 朱由检距离坐上那个位置最近的一天,便是那一夜了。 “齐王革新,颁布的宗室新法也不错,老夫以为,还是可以支持的。” 刘一燝发话了,而他的发话过后,却迎来了新的问题。 支持?那很简单,在坐的十几个人不弹劾就行,但问题是下面的人呢? 眼下东林党可不是什么密集的利益组织,真正拥有共同利益,是历史上党争胜利,吞并了不少齐楚浙宣昆五党官员的时候。 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