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恬再接再厉继续道:“世人皆说富贵迷人眼。夫人猜猜,若为独吞叶家家财,不知那假叶锦贤将来可会对惠娟母子生出什么歹心?毕竟女人生子便是去了趟鬼门关,可若让母子二人就此有去无回,对于‘惠娟的夫君’、‘孩子的父亲’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靳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悉数卡在了喉头。她再次看向严恬,满脸惊恐。严恬知道,靳夫人已然预想到了所有后果。 “夫君……其实执筷时习惯用左手。”床上的靳惠娟不知何时醒了,她伸手轻轻抚着小腹,显然已经听到了刚刚的对话,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为母则刚,现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性命。 “可却自小便被公婆强逼着改用右手。所以,夫君在公婆面前或有外客时,都用右手。 “不过每当他自己独处或和我在一起时,都会自然而然地将筷子换交到左手。这个习惯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还是经我提醒,他才注意到。他那时对我说,这才叫‘夫妻一体’,是因为在我面前极其自在才会如此……” 靳惠娟似是想起往日的甜蜜时光,忍不住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却并没有来得及在脸上完全绽放,就倏然消失了。 “那日早饭大家是一起用的。他用右手执筷,并无不妥。可他吃得甚多,时间也长。后来公婆等不及,又哭又笑地跑去给祖先磕头上香,留下我伺候他用饭。 “当时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但他却仍用右手执筷,并未像以前那样顺手换到左手……我就知道他不是夫君……” 严恬大大地松了口气。一旁的靳夫人只垂眸拭泪,不再言语。 如今任何的依仗靠山,都没有这个孩子来得可靠。叶家人丁凋败,叶锦贤是独根独苗。靳惠娟并没有什么大伯小叔子,只要她平安诞下孩子,那她的日子自会比她姑姑要好过得多。 靳家母女终是被说通了。靳夫人送信回叶、靳两家,称靳惠娟明日便回叶府。暗地里却另做了一番安排。 现下万事俱备,只待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