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劲臣也没收回视线,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喉结。
劲臣早就注意到,容修下飞机之后,没有再翻看手机。
容修会不会是去卫生间看手机了这都不重要了,不管对方是谁,到底用什么手段、什么话题勾住了容修的注意力,刚才那一幕,都足以让劲臣放下心来。
飞行一路上,两人分开坐的,没有交流,下机后,来到临时休息室时,劲臣解开了衣领。印象里,两人始终没有交谈,连对视也没有,容修并没有留意他。而现在看来,容修一直在关注他。
和主人维持爱情的新鲜度、保持心跳的刺激感,对sub来说可能会很难。容修不是浪漫的人,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经营讨好,对恋人不会,对别人更不会。
不过,他刚才的那句
回酒店再说。
单独在一起时,就要遵守“规则”,一起睡时不能穿衣服,到时候就凉快了,容修暗示的是这个
劲臣“”
这是热上头了啊,他还没确定,大马之行,两人会不会住在同一间客房,这种事怎么对公司要求
莫名臊得慌,劲臣耳朵发热,寻思着容修传达的意思。
“刚才你们说什么,”封凛坐过来,压低声音问劲臣,“小崽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都挺好,”劲臣回答,“是生日,国内今天,小宠过生日。”
“这是好事啊,他怎么黑着个脸”封凛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心情不好”
“原计划录完求生就回国,不耽误给兄弟过生日,”劲臣解释道,“结果到了这,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正郁闷着冰灰上周回老家了,小白还在太平洋,小宠一天天大了,我们都不在家,不能一起庆生,总归有些遗憾。”
别看那人不温不火,日常排练时,心肠狠,嘴又坏,手还黑,把兄弟虐出泪花才会露出笑容,而事实上,身为大家长,容修心里其实很在乎那些的吧。
容修不爱聊心事,有些话只能由劲臣“读心术”透露,封凛心领神会,缓缓点了点头,又禁不住怔了怔,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瞅着顾劲臣。
上星期,冰灰的母亲过生日,这两人在荒岛录节目就操心这件事,还特意打长途,给冰灰放了一个假,嘱咐他“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一定要回南方老家一趟。
现在,小宠过生日,两人又操心小崽子怎么过
都是成年人了好吗,什么“小宠一天天长大了”,这是什么语气,听上去好像你们有多老,你们是小崽子年迈的爹娘吗
爹娘
这俩字一冒出来,封凛的后脊梁一抖,这个念头以前还没有过话说回来,两人要是来真的,将来怎么办,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想过“养儿防老”的大事吧
封凛摇了摇头,容修情绪不佳,他无计可施,更何况,接下来他还有第二盆冷水要浇。
“会不会有粉丝来接机”丁爽盯着手机上的最新动态,“粉丝查出了咱们的登机时间,发布到广场了,连航班都扒出来了,后援会还没来得及处理。”
“走,不会有记者,”封凛扬了扬下巴,“这是皇室活动,直接关系到两国外交,你们知道负责接机的是谁”
提起“皇室贵宾”,这位金牌大经纪人才猛然从沮丧中回过神来。
是了,皇室舞会要参加,大直播也要参加,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至于艺人发火什么的,大不了秋后算账,等将来功成名就了,容修会感激自己的。
封凛心中充满了镀了金的成就感,他挺起了腰板,大有一种慷慨就义之感。
直到快到京城站,冰灰的脑子里还是父亲送行的影像,动车上有乘客收拾行李,他耳边还是幻听般地,听见爸爸的那句叮嘱。
南方小镇湿热,聂冰灰离开家时,是父亲送上动车的。
爸爸拎着大包小裹的土特产,冰灰托着行李箱,两个男人站在月台上,想和对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不是冰灰第一次离家,每次回老家离开,爸爸都会送他上火车。
像往常一样,车站有很多年轻人,大多有父母接送。时隔多年,冰灰成为了出道明星,爸爸依然来送,他穿着皮筋松垮的长裤,大拖鞋,脸晒得黝黑,站在月台上一个卖零食的摊位,问冰灰“要不要买点零食和卤味包里还有丝娃娃,记得路上吃。”
冰灰戴着口罩,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在动车上不好吃味道大的东西,丝娃娃还要包鱼腥草。”
爸爸就没再搭话了,冰灰也没有再说。
直到动车终于开来时,爸爸才把行李箱和大袋子交给冰灰,然后手伸进裤子口袋,摸了一会,掏出五百元钱,塞进冰灰的手里。
“拿上吧,路上买吃的,省着一点用。”
已经是明星了,出了专辑,上了电视,爸爸还是那个爸爸。
当年考到京城,家里所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