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晓……”
“薄姬,自古父子血缘天定,咳咳……冥冥中自有感应,你本不懂这种血脉相连的感受,咳咳咳咳……孤与他相处甚短……但孤却笃定他便是吾儿。”
薄姬的挑拨离间,终是在邺王的毫无转圜的语气当中失败了。
见邺王每说一句话,人便咳得更厉害,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似的,元楚华担忧地喊道:“父王……”
邺王听到了她的声音,浮肿细眯的眸子看了过去,忍着喉间的痒意,朝她招了招手:“咳咳,华儿,过来。”
元楚华本想走向邺王,却被薄姬一把抓住,她的指甲甚至掐入了元楚华的肉里。
薄姬冷冷地笑了,她道:“既然圣上如此肯定,那臣妾也无法可说了,遵旨便是了。”
她说完,又看向那个置身事外、却将一切好处不费吹灰之力就都握手中的元星洲,眼神中浮现出恶毒的狰狞:“稍后臣妾便会将金印派人送到世子殿下的寝宫,臣妾忽然不适,请容许妾身先行退下。”
说完,她一把狠狠地拽着元楚华,便率领着她宫里人步履愤然离开了夜宴会场。
被留下的一众朝臣与家眷,也稍微看清楚了一些情势了,现在的天变了,不再会是邺后一家独大了,如今这世子殿下归来,哪怕邺王已经废了,但凭着邺王的余威与他几十年积累的忠君之臣辅助,说不定世子殿下还能后来者居上。
风向顿时一转,这些朝臣心思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而邺王见邺后败走憎恨的背影,朝旁召了召手,让大太监总管李刚近身,与他说了几句话代为传达。
大太监总管起身,便对着众人道:“内阁大臣李大人、吴大人还有岑大人你们几位暂且留步,其余诸位若有兴致可继续今夜宴会,若觉天色已晚亦可离宫归家。”
大部分人喏喏低头,心底明白这是在委婉撵人了,也是,这一场夜宴该上演的“精彩戏码”也都落幕了,败者退,胜者清退他们这些没有了价值的围观之人,也属正常。
这些人精心知肚明,于是纷纷识趣地请辞告退。
大太监总管满意地颔首,并派来宫侍妥善送行这些大臣以及其家眷,然后他又转向元星洲,矮身行礼:“殿下,圣上与你有话要讲,请随奴婢还有几位大人一道前往崇政殿。”
“你们先行一步,本殿稍后便至。”元星洲道。
李刚看向邺王,见他没有反对,而是叫人起轿,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那便依殿下之意,奴婢先行一步。”
郑曲尺等人走远了,再一看身后已经空置了的宴席,才对元星洲道:“你赶紧去啊,肯定有好事。”
元星洲原本阴郁深沉的神色淡去,他看向她的目光平静:“哦,会有什么好事?”
郑曲尺见周围除了她的人,再无其它人逗留,便道:“他让你监国,又将三军金印从继王后手中抢来给你了,我看他铁了心要让你去对付继王后,说不定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继王后搞出来的,这对夫妻反目成仇,你倒是成了他们博弈的关键。”
“听起来很有道理,看来,你对这邺宫适应得还挺快的。”
元星洲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先回百部殿等我。”
不是,她晚饭还没有吃呢,就这样回去了?
看着宴会上那摆得色香味美的牛、羊肉,她决定在干大事之前,先好好饱餐一顿先。
“吃完就回。”
“不怕有人下毒?”
“……”
“有我们在,夫人不会有事的。”蔚垚与王泽邦他们走了过来。
元星洲没有看他们,只道:“照顾好她。”
说完,人就朝崇政殿去,李刚留了宫人为他带路,一见他动了,宫人们便主动跟在其后,远远看着此时的元星洲的确跟之前不一样了,他有了世子的尊荣与风范,也有了前呼后拥的实力。
“夫人,你与世子殿下看起来合作很愉快?”蔚垚笑道。
郑曲尺收回视线,给他们提醒道:“你们也赶紧跟他打好关系,他说不定就是咱们未来头顶的那位了。”
王泽邦闻言,表示认可:“的确。”
这时跟在他们身后那名男子不甘寂寞再度冒了出来:“喂,你们两个会不会太过份了,先前需要你时便拉上我来垫背,现在却不搭理我了,甚至还不与宇文晟的夫人介绍一下我?”
这声音软腔笑音,带着些许委屈小意,听着倒是不令人心生厌恶,郑曲尺看过去,便看到一名打扮得十分精致的男子。
在郑曲尺身边,很少有人能将这种粉色调的袍服穿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受,他不仅穿了一身粉身调,还带帽轻妆,一手持扇、腰侧插萧,各种金玉之饰,没有一件是空落的。
第一眼,她就觉得对方的感觉有几分熟悉,这柔弱不能自理的书生模样……不就是当初宇文晟模范的对象吗?
姓柳……她好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