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内心震惊,同样……生出了极大的危机感。
对于敌人,曹操这边的人可以这般无孔不入,探听仔细,那么……若是有朝一日,这势力用在自己人身上……想想,便是不寒而栗。
郭嘉可不知道张绣的内心活动如此丰富,毕竟……如今曹操的势力也只够对外关注重点人物,可想不到监视自己人的,周遭皆为敌人……曹操又怎么会做令下属们心寒的事儿呢。
只是,张绣虽投了曹,到底也被黄月英扰乱了心绪。
心里那怀疑的种子,又壮大了一分。
……
黄月英目前可管不了这些。
与刘琮回到州牧府后,刘表问情况如何,她便推了刘琮出来回话。
刘琮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重要性凸显了一番,把张绣那书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小先生到底不是州牧家人……
旁边赶来听情报的蒯越与蔡瑁咋舌,而后沉默。
刘表则是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砚台便往刘琦方向砸去,“你这逆子!什么叫阿楚不是家人,嗯?”
“哎哟!”刘琮躲闪不及,被砚台整整好好砸在额头上,磕出血来,见得刘表如此发怒,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回答,只是内心不服,阿楚……本就不是他家中人啊!如何能做得荆州的主!
黄月英叹气,有时候,她挺怀疑……刘表这几个儿子到底有没有正常的,换一种方式说……刘表到底会不会教孩子。
目前,她与刘表是利益共同体,从蔡家以及蔡夫人的角度来说,她和刘琮……也算是利益共同体。
竟会因陌生人一句话洋洋自得,被挑拨了关系。
本来她今天也不想让刘琮出丑,可那傻子回州牧府后,一副我要说话,我要表现的样子……她便知道,这孩子,不受点苦,大概率就要改不过来了。
至于受了罚能不能改过来,也得看天意。
场中,气氛一下子僵了。
黄月英站起身,道,“姨丈莫要责怪外兄了,此事皆为阿楚之故。”
“是他蠢不可及!”刘表怒道,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是真蠢。
黄月英却是摇摇头,叹气,“还请姨丈见谅,阿楚…还是回庄子上吧,不再过问这些俗务了,恰好……阿父与阿母应当也不想阿楚再过问这些了。”
刘表站起身,“阿楚若走,荆州可怎么办?莫要孩子脾气!”
一旁,蔡瑁也劝,“阿楚,此事确是琮公子言行不妥,但你也不该说这些话啊。”
“越,倒是能理解阿楚。”蒯越笑着,“阿楚一言一行,所思所虑,皆为荆州故,如今却被琮公子说了这番话……心中如何能不伤心?主公莫要忘记,阿楚……是个姑娘家啊。”
说着,蒯越朝着刘表拱手,提醒了刘表一句。
黄月英却是尴尬了一下,她倒没有那么玻璃心,实在是……刘琮有点儿猪队友,但蒯越说的话,却也实实在在帮了她一个大忙。刘备可以以退为进,她……同样也可以。
刘表听了蒯越的话,则是一愣,是啊,阿楚和琮儿本就是外兄妹,且阿楚一心一意都在为荆州考虑,间接的也就是为刘琮考虑……结果人家还伤了阿楚的心。
再者,阿楚在家也是被黄承彦与蔡氏放在手掌心里疼的,为何要在他这受委屈呢?
于是叹气,看着黄月英,“阿楚……当真想回庄子了?”
黄月英点头,“嗯,此间之事,怕是阿楚……自作主张了。”
刘表到底活了五十多年,如何听不出黄月英这话里的委屈情绪,看向匍匐跪地的刘琮,便令人先带下去了,实在是看着糟心,而后才对黄月英道,“琮儿的话,不知是谁教导的,但阿楚该知道,琮儿对阿楚并无恶意。”
“虽无恶意,却也在此五月之时,令人心寒。”
刘表默,是啊,如果他在黄月英的位置上,也得罢工不干的,“那阿楚要如何处置琮儿才可消气?”
黄月英摇头,她……本来就没生气啊,但她以退为进,为的不过就是把刘琮甩回给刘表而已,因为,她是真的带不动。
“便令杖三十,禁足三月。”蔡夫人沉着脸走了进来,道。
这边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刘琮干的蠢事儿,她更是清楚,许昌那边的使者分明是别有用心的挑拨,结果偏生刘琮信了。
伤了黄月英的心,她当然是不干的。
虽说,刘琮是她日后生活的保障,但……她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她出自蔡氏,难道刘表没了,她还能受人欺负?
她只是希望蔡氏更进一步!地位更加稳固些!
刘表见着蔡夫人进来,说了这些话,便叹着气点了点头,看向黄月英,“阿楚以为如何?”
黄月英看着蔡夫人,她知道这便宜姨母还是心疼她,摇头,“杖三十便不必了,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