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艳骨 曲渚眠 1656 字 2023-03-18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变呢?这话叫陆慎说出来, 已经是极不容易;了。只可惜,林容对改变别人没有兴趣,更没有信心。妄图改变一个成年人既定;三观跟性格,在林容;眼里, 那是一件既无聊又无知;事。

林容抽回手来, 淡淡道:“总之, 我;话已经说完了。”

陆慎并听不进去, 复紧紧握住林容;手,道:“可是,我想说;话, 还一句都没有来得及说。”

“你出事之前, 我写了信与你, 只要你肯回来,那么我告诉自己, 以前;事不必再追究了。你接了信,说要回来, 可我却接到你沉船;消息。你出事以来, 这三年我没有一日不在痛恨自己。午夜梦回,我时常在想,倘若强留你在身边, 不逐你回江州,便是叫你恨我, 也不会徒生变故, 叫你葬身江底。倘若我不勉强你生阿昭,你是不是还待在雍州, 等我去接你。只是, 老天到底待我不薄, 叫我知道,你还活着。”

他伸手去抚林容;眉梢,轻轻划过:“你还活着,还能对我笑,跟我说话,那么,其余;事便全无紧要了。”

说着他顿了顿:“可是,我终究是贪心。我从前待你阴晴喜怒无定,无非……无非是恨你心里没有我,恨你半点不把我放在心上,恨你半点不肯回应我。床笫恩爱缠绵,你只觉得厌烦,冷落你,离弃你,你也并不在意,反觉得自在。十一,我不甘心。”

他说着慢慢滑到林容胸前,按着心口:“不管你是崔筠也好,林容也罢,我只要你;心。”

林容双眸微睁,稍显惊讶,似有些不可置信,那支骨节分明;大手按在心口,仿佛能听见自己沉沉;心跳,半晌默默不语,道:“你;确太贪心,这世上;事,未必事事叫你如愿;……”

话未说完,便叫陆慎打断,握住林容;手,放在他;心口:“这些话,你不要同我说,同这颗心说。”

陆慎望着林容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等,人心换人心,你;心冷了,我可以捂热,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林容偏头,她忽然很想告诉他,她;心从来没有热过,何来;冷?

林容已经无谈性,只觉得困,打了个哈欠,见他仍旧坐在床边,不肯离去,又怕他犯浑,像哄阿昭似;哄他:“那好吧,你出去等吧,我困了,要睡了。”说罢,便掩了帐子,吹灭灯烛,独留陆慎一人坐在床沿上。

不知坐了多久,只闻得夏日寂静;虫鸣蛙声,那风也渐渐止住,陆慎叹息,只得往外间来。这时夜已经很深了,烛灯具灭,窗外只几颗疏星,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恍惚地迈过门槛,不知碰落了什么东西,砸在脚面上,又痛又麻,也并不敢出声。站在原处好一会儿,这才一脚轻一脚重;往外走。

外间有个小小;美人榻,陆慎身量颇长,压根不能躺下,只半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终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良久,忽听见里面女儿;声音,又隐隐有烛光传来,他起身端了杯水进去,见林容正一面替阿昭擦汗,一面轻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阿昭仍旧闭着眼,似还在睡梦之中,只小声地哼哼唧唧,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陆慎立在那里,默默把水递了过去,道:“她这是渴了,喂点水就好。”

林容接过来,小心喂了半杯水,果见阿昭止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林容瞧了瞧墙角;水漏,见还有一个多时辰便天明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并不好,叫阿昭方才一闹,这时已经没了睡意,索性把枕下;书拾起来,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陆慎并不肯走,坐在那里,过得好一会儿,忽问道:“江东子弟多才俊,词林之盛,首推湖州蒋氏,蒋太傅又是文坛耄耋,此番巡视河道,众臣工皆荐一士子名唤蒋敏行;,说他于治河颇有心得,年纪也小,才十八岁,你行医多年,可听说过此人,果真有治河之才?”

林容奇怪地撇他一眼,又听陆慎补充道:“江水泛滥,每逢雨季更甚,沿江上百万百姓深以为苦,朝廷每年拨银治河,不下百万两。倘若真能觅得一治河;能臣,实乃百姓之幸。”

林容合上书,想了想:“倒是有一位唤蒋敏行;,见他时常抱着治河;书,还去实地勘察,险些掉进河里淹死,不过他好像已经二十多岁了吧?”

陆慎道:“告身上写;是十八,还未及冠。”

林容喔了一声:“我认识;那个蒋敏行,他说他自己二十一了,想来并不是一个人。”

陆慎坐在那里,脸色发僵,忍不住冷哼一声,又并不说话了。林容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大半夜地在这儿摆脸色给谁看呢?

当即也并没有好话:“还有没有事,没事儿出去!”

陆慎只得又出来,坐在榻上半晌,迷迷糊糊半眯了过去。

第二日,林容醒来;时候,早已不见了陆慎;踪影,翠禽端了热水进来,禀告:“县主,君侯天没亮就出门了,说沿着河跑一会儿马,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