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昭笑而不语,只牵着江一莲入了江府。
“你今日到底藏着什么事情,快些说出来罢,这帮藏着掖着,我今日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学习。”
江一莲难得做了一副小女儿姿态。
晃悠了两下叶景昭的胳膊。
就连语气中,都多带了几分撒娇。
叶景昭心中虽也欢喜,但面上到底没有露出来。
毕竟还有许多事情都未调查清楚。
江家对于她母亲的态度,也是未知。
虽然她心中很欢喜能同江一莲成为真正的血肉至亲。
但到底还不是同她坦白的时候。
只能随口附诽了两句,将这件事情给岔开过去。
只是当再度瞧见江老夫人时,许是因着面前的江老夫人是自己嫡亲的外祖母时,心中怅然有些酸楚又有些欣喜。
过了两日,香若前来回禀。
原是二伯母江氏从田姨娘院中听说了崔嬷嬷的事情。
竟将二房田姨娘院中的下人一并发卖了。
田姨娘屋中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
没人有人按时送了吃食过去。
若不是香若偷偷溜进去,还不知如今二房的田姨娘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叶景昭得知此事,心下明了,只怕二伯母江氏是知晓她才是崔嬷嬷的女儿。
不知她又是何时知晓的。
叶三老爷正不知如何将夫人的身世同夫人说起。
叶景昭就寻到了父亲跟前,将自己的猜测,一并告知了父亲。
“父亲,打算如何告知母亲此事。”
书房内,叶景昭走到父亲跟前,问起父亲的打算。
叶三老爷他眉心紧拧,眼底的浓愁好似半点化不开。
终是化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为父担心你母亲……”
余下的话,叶三老爷并未再说。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中都有各自的担忧。
“父亲,崔嬷嬷那头,证词可都准备妥当了。”
见女儿问起,三老爷半点没有隐藏的意思,点了点头。
“父亲,不如,叫女儿先去江家试探一番如何?”
见女儿提起要去江家试探,三老爷眸底多了几分光亮来。
“可……”
“父亲不必担心,女儿自有分寸。”
同父亲保证好了之后。
叶景昭再往骁勇侯府去的时候,每日都会陪着江老夫人多待上半个时辰。
陪着江老夫人煮茶闲话,亦或读书写字。
几日下来。
江老夫人也看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这一日,叶景昭又陪着江老夫人在屋内煮茶。
江老夫人将下人都遣散了出去。
还未开口。外头有人来唤,原是江大夫人阮氏来请女儿过去说话。
江一莲只能暂且告辞。
屋内就余下了叶景昭同江老夫人二人。
就连江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被江老夫人打发了出去。
“你这丫头,倒是比我家中这些孙女孙子,都更像我嫡亲的孙辈。”
江老夫人看着面前一身烫金云纹紫锦长裙的少女,白皙的脸上,迎着折射进屋内的阳光,能清楚看见一层细小的容貌。
如水的眸子,瞧着异常清澈明媚。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
举手投足之间,细致柔和又带了几分端庄贵气。
这样的皮相,这样的学识教养,生在承恩伯府三房。
真真是可惜了。
叶景昭起身,用帕子将沸腾的茶壶拎起。
笑而不语。
“我家中这些个孙辈,整日嫌我这里闷,不肯多陪陪我,倒是你这丫头,整日不怕闷来陪我这个老婆子。”
“江老夫人,这都是我应该的。”
江老夫人看着叶景昭端过来的茶盏,“你这丫头,这两日可是有什么心思,我瞧着你这两日心事重重。”
江老夫人说的委婉,并未点破。
这样的善意,叶景昭又如何不感激。
“前些日子,崔姑姥姥来家中闹了两回,后来人不见了,寻了多少日子,都没有踪影。”
叶景昭先是无奈叹了一声。
眸中多了几分无奈。
摇摇头,苦笑,“前些日子,二伯母登门,说人被我家藏起来,闹着要我们将人交出来。”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江老夫人,见她皱起了眉头,眼中多了几分不悦。
而这不悦,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那位二伯母江氏。
“可昨儿,不知怎地,听下人传言,说二伯母不知从何处听说了一句玩笑,将为难起了二房的一位不得宠的姨娘。”
江老夫人的脸色更加沉了。
谁能料到,自己交苦心教导出来的贵女,如今竟在府中,为难起不得宠的姨娘来,可真是半点没有世家贵女的度量来。
“舌鸟玩笑话,竟叫她这般半点没有度量。”
叶景昭犹犹豫豫。
“你且说来我听听,不必担心。”
“听说,不知怎地,我那位崔姑姥姥正在寻当年抱错的女儿,二伯母听了这句玩笑,如今悬赏重金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