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昭还是按着规矩,先行了礼,这才握住大姐姐的手。
如今到底比不得幼时。
即便在家中,这些规矩自然还需得守一守。
万一叫人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大姐姐,可是在太子府受了什么委屈?”
叶景蓁浅笑着摇头,可脸上的失落是藏不住的。
“好不容易能回来住几日,咱们好好聚聚。”
“大姐姐要住下了?”
叶景蓁点了点头。
叶景昭便猜这其中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大姐姐断然不会回家来住。
“大姐姐可是同太子起了争执?”
见她再三追问,叶景蓁也不恼,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反倒打趣她来,“如今才多大,怎变得这般话多?我可记得你幼时最是乖巧少言的性子。”
“大姐姐待我的好,我自是都一一记着的,如今到底也不小了,就想着能为大姐姐分担一二,大姐姐就同我说来听听可好?”
似是怕大姐姐不依,她又拉着大姐姐的手撒起娇来。
“大姐姐,你就同我说说罢。”
叶景蓁拿这妹妹没有办法。
幽幽长叹了一声。
在太子府憋闷数日,平日也没个说真心话的人来。
虽说有婆子丫鬟,虽是忠心,到底碍于主仆情分。
有些话便是不好同她们诉说。
如今既然四妹妹问起,这事儿本也是藏不住,不过三两日的功夫。
想来京都就要传遍了的。
还不如今日说了也罢。
“也不为着旁的事情,左不过是太子纳良娣的事情。”
叶景昭听的有些困惑,先前不是为着这事儿闹了一场。
如今怎又闹起来了?
叶景蓁自嘲一笑,明白四妹妹心中困惑。
娓娓道来,“这一次,是皇后赏赐,太子不肯依,我劝了两句,反倒同我恼了,皇后又宣我进宫,一顿斥责,我将人带回去……”
“太子又恼我,我索性回来住上两日罢了。”
叶景蓁眼底满是无奈与委屈。
这一次,皇后挑选的,还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幼女田氏。
人是不能轻易再送回田家去的。
既然带回了东宫,少不的要办一场纳良娣的宴席来。
可如今太子同她不再说话,田氏也冷落在太子府。
如今是既无名分,又无荣宠。
真真是成了烫手山芋一般。
田家又不催,只等着哪一日办了宴席来,好全了自家颜面。
毕竟这还是第一个除了太子妃外送入东宫的女子。
这些年,外头只道太子妃善妒,容不得人。
虽无所出,可依旧仗着娘家外祖家的势力,不许太子纳妾。
叶景蓁每每听着外头这些谣传,不过笑一笑也罢。
只当乐子来听。
“大姐姐,这些年,太子为何不肯纳妾,大姐姐可曾想过?”
冷不丁被四妹妹这般问起,叶景蓁一时语塞。
答不上来。
叶景昭又自言自语,说了起来。
“其实大姐姐也明白,太子对大姐姐是一心一意,太子不论行事作风,都是极为周全之人,大姐姐就当真没有好好想一想?”
“这事儿落在旁人眼中,只怕是羡慕大姐姐都来不及,大姐姐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先不说旁的,大姐姐嫁入东宫这些年,可曾同太子为着旁事恼过?如今恼起来的,还是因着大姐姐要给太子纳良娣的事情。”
“可见太子待大姐姐的心意来,大姐姐当真瞧不出一点太子对你的情义来?”
一字一句,皆是犹如当头一棒。
这些年,这些话,她又怎会不知?
可她走不出来。
多少人劝过,开导过。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不过是走不出来罢了。
叶景蓁缓缓垂下头,眼底的光一点点暗淡下来。
自嘲笑道,“四妹妹,你不懂……”
有些话,她不好明说,四妹妹到底年岁尚小,这些道理,哪里是她能懂的。
叶景昭见大姐姐似有松动。
继续说道,“大姐姐,我也算是自小跟在你屁股后面长大的,你的心意,我又何尝不明白?可到底如今各自嫁娶,早就该放下了,再者,岂不知,若真在一处,又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来?”
梁王世子那样风光霁月之人,大姐姐虽看着墨守成规,可心底却住着一个洒脱的灵魂来。
若论先来后到,那必是梁王世子第一。
可若论般配,再她眼里,太子当是大姐姐良配。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