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这些日子正担忧着,虽说你大伯母的贤明在外头,且还有着梁王府郡主这一层身份。”
“可钱家到底担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晦在里头。”
三夫人谢氏没将话挑明了来说。
毕竟这般着急相看,又挑了门第不显的钱家来。
钱家夫妇又只得这一个姑娘,如珍如宝。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想同钱家结亲的人家,可钱夫人一直拖着。
嫁的门第高了,恐女儿受委屈。
嫁的门第低了,又恐亲家日后借着这层关系求到老爷跟前。
“那母亲如何同钱夫人说的?”
大伯母这般着急,不过是因为薛妙月还住在伯府。
生怕日后赖定了自家儿子。
这才着急相看。
“这事儿,也不好瞒着钱夫人,我隐晦同她提了几句,如今钱家已经松口,只等过些日子,两家走了明路,定了亲,才算好。”
对于未来大嫂,叶景昭自是尤为好奇。
毕竟她前世还未等到大哥哥娶亲。
只是祖母那一头,怕是忌惮四婶薛氏再闹。
大伯母想要定下钱家姑娘,想来需得费上一番周折。
谁知四叔回府,还没回四房,就被老夫人吩咐人请了过去。
老夫人从儿子口中得知,老四如今果真同那丘夫人又混在了一处。
怒其不争,“老四,你真半点不叫我这老婆子省心。”
“平日里,不论你在外头如何寻人玩乐,你媳妇她不知也就罢了。”
“可即便你当真要纳一房妾氏回来,也该挑个身家清白的姑娘来,怎就猪油蒙了心,非那个小贱蹄子不可。”
“这些年,闹的还不够是吗?你当真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不成!”
老夫人一通斥责,四老爷只是静静听着。
“母亲可说完了?”
四老爷忽然起身,一下子跪在老夫人跟前。
袁嬷嬷见状,想要上前将四老爷给扶起来。
谁知四老爷不肯起身。
“母亲,这些年,儿子凡事都听母亲的,也依着母亲,母亲叫儿子娶薛氏,儿子就娶,这些年……”
四老爷堂堂七尺男儿。
竟是哽咽了起来,“儿子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母亲最是清楚,如今儿子再无旁的心思,只想好好善待丘氏。”
“若能有幸将丘氏抬回府做姨娘,儿子此生再无憾事。”
说完就给母亲嗑了几个头。
老夫人紧锁着眉头,盯着儿子,久未出声。
末了,长长叹了一声。
这些年,从未曾这般心疼过儿子。
可是老夫人不能答应。
老四媳妇如今手中有把柄。
若是真将那蠢货逼急了,只怕是大家都不能过安生日子。
“罢了,你回去吧,我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你们了、”
“日后、你同你媳妇的事情,我这老婆子都不管了。”
满是无奈地转过头,不去看跪在面前的老四。
晃了晃手,让老四退了下去。
“老夫人,四老爷这些年也受了不少委屈,不如从外头正经给四老爷纳一房妾氏来,也好同那头索性断了去。”
袁嬷嬷见老夫人扶着额头,眉头深锁。
索性帮老夫人捏着肩膀,一边为四老爷劝说着老夫人。
这些年,就连她这个下人,都觉得老夫人对四老爷太过不公了些。
“你这混货,我这做娘的哪有不心疼老四的道理?可薛氏那是什么性子?瞧着是个蠢货,可若犯起混来……”
“只怕是不死不休,方才作罢!”
老夫人不悦。
袁嬷嬷赔着笑,又道,“老奴见识不如老夫人,都是老奴的不是,老夫人莫要生气才是。”
“不过,老奴这不是生怕四老爷因此记恨上老夫人不是。”
老夫人长叹了一声,她又怎能不清楚?
索性说道,“还是得将丘夫人这个祸根送走才是,回头再哄了薛氏给老四正经纳一房妾来,想来他有了新鲜的,就能将丘氏这个祸根给丢到脑后去。”
只是如何将丘氏送走,反倒成了问题。
如今薛氏这般闹,只怕老四已上了心。
此事急不得,需得仔细研究琢磨,方才可行。
转眼到了太子妃设宴那一日。
老夫人推脱不肯去,只让儿媳带着各自儿女前去太子府赴宴。
马车足足备了三辆。
几位妯娌坐在一辆马车上,后头是府中小姐公子。
今日薛妙月也被叶锦昭拖出来赴宴去了。
她本不想去,太子府何等地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