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饮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就开始轻松分辨:“野生香覃、乳菇、青头菇、大脚菇、干巴菌、十八转、中华鹅膏、鸡枞、水鸡枞、羊齿菌、虎掌菌……” 她每说一个词就拿出一种菌子,很快袋子里不同的品种基本都选出来了,最后她拿出两支长相极为相似的菌子摆在桌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指着左边那个菌子,她沉声道:“这是黄罗伞,也就是橙盖鹅膏菌。” “而这个,”她又指向右边,“橙红鹅膏菌,剧毒。” 警察同志已经被一连串的菌子名称弄晕了,不过这位同志显然也听过鹅膏的鼎鼎大名,因此只单记住了三种鹅膏,指着它们问:“鹅膏不是有毒吗?这些也能吃?” “橙红鹅膏菌不能吃。”她摇头,“不过因为与黄罗伞很相似,所以常常有人弄混。” 警察同志连忙将这个信息清楚地登记下来,然后又派人将几种蘑菇都送去了医院。 又过了两小时,去医院的警察带回消息,人都救下来了,元凶确实是橙红鹅膏菌。 最好的消息是无人死亡,但像卓老那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评委,受了这样一番折腾免不了元气大伤,都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才行。 既然确实是菌菇汤底的问题,自然就没有江一饮什么事了,不过她以齐跃宁姐姐的身份问了一下,得知此事齐跃宁大概率也就是罚款而已。 毕竟野生菌子不是他卖的,而购买和使用也是赵主厨一手操办,抡起责任来他也就是个督查不严而已。 至于卖菌子的那人和赵主厨,那就很难善了了。 既然如此,她便跟警察同志报备了一声,直接在警局等齐跃宁出来。 今天上手教训了对方后,她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深深认识到教训这个义弟还是需要点“暴力”的,就像小孩子实在讲不听的话,当然只好拿棍子了。 于是齐跃宁疲惫地走出警局,只想赶紧回去睡觉好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天时,却没想到在警局外头看到了一个最不想见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江一饮直接走上来把人拖走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他大惊失色,立刻挣扎起来,“警察同志救命啊——” 他却不知道,等她这段时间她已经跟警察同志们透过口风了,警方也查证他们确实是名字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姐弟,两人之间的矛盾完全可以认定为家庭纠纷。 而此刻她很有分寸地只是拽着人走,不过力气大了点,所以齐跃宁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罢了,这样子喊救命,警察同志又哪里会插手呢? 她动作极快地将人拖出了警局的院子,一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就反手掐住对方的下巴,冷冷地道:“闭嘴,不然我就把你下巴卸了。” 齐跃宁不相信她做得到,自然不会听她的话,还想大喊大叫。 他刚发出一个“救”字的音,就听到咔嚓一声。 下颚两侧传来剧痛,且张开的嘴巴合不上了,剧痛袭来,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含了泪水。 下巴脱臼连合都合不上,动一下便钻心地疼,哪里还能喊得出来。 他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又急又怕地看着她,不想哭却怎么也止不住疼痛带来的生理眼泪。 这是她在异世界跟孙昊等人学的一招,初次使用效果不错。 她继续拉着齐跃宁走,五分钟后才开口询问:“我可以给你把下巴装上,不过如果你再喊的话,就不是五分钟脱臼这么简单了,知道吗?”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轻轻点头,这样轻微的动作同样牵动了下颔的肌肉,让他又感到一阵钻心疼痛。 她这才伸手一提一推,遵守诺言将他的下颚上好了。 两人也走到了临时停的车边:“你来看,去墓园。” 齐跃宁终于有了个认知:自己打不过这个女人。 既然如此,不如当个识时务的人,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给他逮到机会…… 逮到机会要怎么做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目的地惊呆了,忍不住反问:“你说要去哪?” “去墓地,”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扭头冷冰冰地看向他,“你不会连师父葬在哪都忘了吧。” 要不是被安全带绑着,齐跃宁大概已经跳起来了:“我看不记得的是你!” “记得就好,开车。” 她一边说,一边当着他的面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唬人效果一流。 反正齐跃宁是嘴角抽着,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 这时候已经是大下午了,墓园里的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