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差点忘了,其实她根本就不爱你——你对她的感情就像我对你的感情一样,都只是一厢情愿,她念念不忘想着的,其实是别的男人……” 婉儿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李瑞允心底深处的痛;李瑞允不由恼羞成怒,长剑出鞘,倏的探上了婉儿的胸膛。 婉儿直挺挺站在那里,眼泪夹杂着微红的血色不断滚落;她凄绝地笑着,在等着面前那个狠辣男人致命的一剑无情地刺过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时应景打破了眼前这紧张的对峙——原来是一名传事侍卫急匆匆走了进来。 只是那名侍卫极为机灵,他见李瑞允寝室的门紧紧闭着,自然不敢冒进,只屏息凝神站在门口,压低了嗓音道:“启禀李公子,小的有事禀报。” “什么事,说。”李瑞允面无表情。 “是。”那侍卫垂首恭谨,小心翼翼道:“外面孙孝文、李云汀求见,他们说……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李公子。” “让他们在客厅里等我。”李瑞允沉郁肃杀的神色略略缓和了些,慢慢收回了手里的长剑。 怒气冲冲瞅了一眼面前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他脸上透出几分嫌恶的表情,冷冷哼了一声,便径自转身而去,似乎再懒得多看她一眼。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婉儿一人。一丝一毫劫后余生的庆喜都没有,只有沮丧与伤心的滋味穿透心脾,瞬间蔓延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觉的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已不由自主瘫倒在地上,彻底地恸哭起来,仿佛一只孤独无助的幼兽般在支离破碎地哀鸣着…… 李瑞允此时已大步流星走到了外面的客厅里。 方才那桩糟心的事情,犹如一团化不开的浓雾不折不扣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他脸色晦暗,依然有些余怒未消。 这时孙孝文、李云汀夫妇匆匆走了进来。 “帮主,昨天晚上出事了!属下特来……”孙孝文脸上带着惶恐之色,话及一半,忽然瞅见李瑞允的脸色不对头,心里不由一颤,下意识地住了口。 李瑞允这才意识到自己阴沉的脸色把两个属下给骇到了,不由在心里轻噫了一声。 要知道自己向来都是深沉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不想今天早上却被一个拈酸吃醋的小女人给刺激得几乎情绪失控,真是不应该呀。 他仰起头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平复着内心汹涌起伏的挣扎,渐渐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好像刚才差点失去的理智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有什么事,继续说。”李瑞允整张脸上满是阴郁,看不出一丝的情感波动。 望着李瑞允那张冷冰冰的脸,孙孝文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讷讷道:“属下……属下是来请罪的。” “哦?出什么事了?”李瑞允目光微微一凝,瞅了他一眼。 孙孝文喉结滚动了几下,垂着头道:“昨天晚上,晋陵王赵甫的尸首在城门楼上被人……被人盗走了!” 李瑞允脸色倏的一变。 孙孝文、李云汀二人吓得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李瑞允下颌线条不觉绷紧;他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朝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属下望去,眼底的深色沉黑隐晦,“说一下当时的情形。” 孙孝文沉静了一下紊乱的心思,沉声道:“守卫城楼的侍卫为二千人,分为三个班次倒开,昨天晚上值夜的共有七百人。当时我与云汀正带人在北城门巡视,忽闻异常,疾疾赶来,却晚了一步,晋陵王赵甫的尸首已被人劫走了。 “我等急忙率众追赶,却见贼人是两个蒙面人,黑衣长剑,看样子年纪不大,其中一人背着尸体在前面疾行,另外一人断后。我与云汀带人上前拦击,那两人武功却也不弱,出招极为快速迅猛;而我们这边终是人多势众,且皆为精兵悍将……” 李瑞允眉峰微皱,似乎很不耐烦听他罗罗嗦嗦的长篇大论,“啰嗦什么,只说后来的事。” 孙孝文惶然道:“是。后来那二人堪堪不敌,我们眼看就要将其抓获了,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忽然又有两人冒了出来。这二人也是黑衣蒙面,武功却高得惊人,只几个回合,便把起先的二人给救了下来,还伤了我们许多弟兄……” 李瑞允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一下,“这两人是什么模样?” 孙孝文嗫嚅道:“他们都蒙着面,又是黑夜,属下惭愧,看得不甚清楚……” 李瑞允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道:“那这两个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你总该看清了吧?” 孙孝文道:“自然是男的,看年纪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另一个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