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如今位高权重的丁燃不光彩。

要不，就是她在上界的这个新师门不光彩。

至少，在江海平能打听到的传言中，是不光彩的。

“多谢江兄。”沐寒谢了一声；她有些奇怪天光峰怎么没和她挑明这一重关系，同时，先贤殿她拜过的天篆老祖的画像上，有李康榕的名字没有丁燃的名字，但是......从容成妍楚白萍对丁燃的态度来看，她们家和丁燃的这重关系，她还是知道比较好。

真不知道，回头不一定闹出什么“笑话”。

“你不用谢我。”江海平摆摆手，跟着半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你家居然没和你说，这才让我觉着奇怪呢。”

沐寒心中一动；江海平的意思是......

按照知道一些传言的他看来，丁燃的“身份”，天光峰是不会刻意在沐寒面前抹消的。

——其实这也更符合沐寒之前的经历。

楚白萍等人，和丁燃之间门，当真是一点避讳都没有的。

“我回去跟我大师姐问一问。”沐寒口头这么说道。

“不过，你居然真的完全不知道......”江海平听了，又念叨起来，“咱们到了上界以后，有了这个，关注些小道消息已经很容易了......这么方便的一个条件，你是不怎么用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关心外头的变化。”

他说的是身份令牌——里头的各种集会。

确实方便；不过沐寒觉得自己关心过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她真不觉得自己不关心外界——就是关心的东西多少有些走偏罢了......老是跟她一个金丹、元婴修士该有的实际生活，差出个十万八千里。

“你意思是，这集会上头能找到？”沐寒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但江海平的意思，大约是......集会上，近期还是有人在议论与之相关的一些个事儿？

什么事儿这么值当人惦记？

“能......咱们来上界之后，一些不太利于丁堂主的事情被掀起来过起码三回。

“不过能造成的影响都不大——应该不大吧。”江海平估摸着说，“丁堂主她自己就是硬，不是低阶修士随随便便的三言两语就能给影响到的。”

沐寒听着一发好奇了：“那我稍后先去找找。”

最好还是先知道些什么再问；沐寒想，万一有些东西过于尴尬，她也好避着点。

“嗨，说远了，”可能是想转移话题，江海平一拍手，“最近其实又有人说丁堂主的那些事儿了，结果吧，没几句话，事儿就被带偏到丁堂主在筑基大圆满上蹉跎多年，最后忽然在秋雪涧这边悟道结丹这儿来了。

“据传闻，丁堂主结丹是在这儿结的，渡劫是在这儿渡的；而在此之前，她有整整五个月都在这秋雪涧下头。

“所以大家就都跑这边悟道来了——半个月前都还没这么老些人呢。”

咳。

后边的落水声在就停了，但江海平还是转过身又往那边远远地看了一眼。

他在这边试图悟道的时间门也不短了，更早之前，也没见有几个人会直接从秋雪涧顶上山崖跳下来。

这帮人也不知怎么想的——

在他眼里，不外乎就是一个人忽然发疯，然后一群人跟风。

如果没人有意操控的话，有关流言，丁燃这人身上，也是有点和须沐寒异曲同工的邪性在的。

一些翻出陈年旧事加以诋毁嘲讽的言论，最终引发的，却是一群人找丁燃在三百岁到五六百岁之间门的各种悟道地点去悟道。

只能说江海平的那句话确实没甚偏颇；丁燃是个足够强的强者，只要她够强，只要她现今没有什么渎职、影响仙宗公务的行为，那么再多的流言都没法真正中伤她。

一个强者身上，永远少不了谈资。

丁燃身上可谈的东西太多了，再加上这人给许多晚辈修士留下的“可怕”印象，时至今日，还敢跟着一些与修行过于无关的流言走的人，少到让人看了要称声稀奇。

沐寒想明白这点，心中颇有点羡慕神往——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在下界，其实已经可以算作是做到了这一点。

原打算是去元白鹤在仙宗集市上开的新店看看，有了这一桩事，沐寒也没变了想法；秋雪涧本来就在她往市集去的路上，她当即一边在自己的令牌中搜寻，一边继续往原本的目标去。

中途，在她离开没多久的时候，江海平传讯说了声：

“如果找不到什么......有关丁堂主别的事的东西也怪多的，可能找着会有些麻烦吧。你可以找找天光峰远鹊峰——最好找带远鹊峰的。

“还有个人名......是章雪廷。”

江海平的提醒里带着迟疑。

不是不敢告诉沐寒的那种，是不确定消息真假、是否有参考必要的那种。

去那市集的路没多长；当她站在已经改头换面成灵宝坊的书场门前时候，正好听见旁边有修士颇为惋惜地提书场转让的事情：

“我就说事儿有八成真......奈何郑师姐她不信呐。不然买了书场，正好能扩大店面。”

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