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琢磨了下,说道:“不错,小郎说得对。要不是李瑾堕马,导致咱们南北两阵都失措大乱,今天这场仗,还能再打一打。……冯郎击董宪,也不错,冯郎这狗日的,真是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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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说冯郎击董宪,说的不是冯郎悍勇。”
李顺问道:“那小郎的意思是啥?”
“我说的是,冯郎击董宪的北阵时,西北边的力大率部阵未有救援。”
李顺怔了怔,说道:“未有救援?”旋即醒悟,拍手说道,“是了!若是那时,西北阵拼死往救,董宪的北阵也许就不会被冯郎攻陷,无有董宪北阵失守,往后的事儿当然也就不会有了!”
“是以,今日此败,谁也怪不得,只能怪力大率自己!”
踏着夕阳的余晖,两三人从曹干曲的驻区外头进来。
当先之人,三十余岁,与曹干有几分相似,身形魁梧,黑髯浓密,未披甲,腰带上插了柄环首刀,是曹丰。他身后两个,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儒服,不知多久没洗了,油篓似的,是曹干的“恩师”苏建;另一个五十多岁,肤色干黑,花白胡须,是曹家兄弟两曲老营的小率田壮。
“阿兄。”曹干慌忙快步迎上。
到至近处,曹丰退后半步,上下打量,发现曹干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抓住了曹干的胳臂,说道:“阿干!刚才撤退回营时,凶险啊!冯郎追着不放,你田大兄都受伤了。你没有受伤最好!我曲的伤亡还在清点,估计得有二三十人,你曲呢,你曲情况咋样?”
“才传下令去,叫两队、各屯检点伤亡情况,结果尚未报来,料与阿兄曲的情况差不多。”
“今儿这场仗打的真是……”曹干摇了摇头,指向苏建,说道,“我来你驻区路上,碰见了苏先生。刘郎叫咱们去他帐里议事。阿干,你曲要没别的急事处理,咱这就去吧?”
“好。”曹干应了声,向苏建、田壮行了一礼,问田壮说道,“田翁,你来找我?”
“我和你阿兄一样,过来看看你受伤没。”田壮是先去了曹丰曲,随之和曹丰一起来的。
曹干说道:“我没受伤。不过我曲和我阿兄曲的部曲伤亡不小,田翁,你现在就回老营去,组织一下人手,分成两拨,一拨去我阿兄曲帮着把伤员抬去伤号营,一拨来我曲帮忙吧。”问苏建,说道,“苏先生,医士、药品,伤号营的空地方,刘从事都准备好了吧?”
前阵子的本部改革,不仅把各曲的老营合并在了一块儿,各曲原自有的医工,刘昱也把之合在了一块儿,专建了个伤号营,凡战中负伤的各曲将士,都集中到伤号营治疗,——对各曲的士气言之,这是件有益的事,比天天听着同袍伤员在边上呻吟强得多,故曹干等皆无反对。
苏建恭恭敬敬地答道:“已准备好了。”
“阿兄,那咱们现在就去刘从事帐吧。”
让了曹丰先行,曹干伴从在侧,兄弟两人便与苏建同往刘昱本曲的驻区。
老营在部驻地的北边,田壮和他们不同路,出了曹干曲驻区后,就与他们分道自去了。
到了刘昱的将帐,刘小虎、陈获两人在。
刘昱没在帐中。
曹丰问了,原来是力子都的令到,召各部从事见面,陈直、孙卢陪着刘昱,他三人才去未久。
不多时,戴兰、戴利兄弟齐至。
曹丰、曹干兄弟,便与刘小虎等先就今日此战闲聊议论。
这些暂且不必多提。
只说力子都本部大营,其大率帐内。
刘昱到时,诸部从事已经来了七七八八,稍等了一刻多钟,董宪以外的各部从事即皆俱至。
等候力子都大驾到来的空当,位坐下手的刘昱,不引人注意地数窥斜对面下手的一人。
——不止刘昱在窥看这人,帐中的诸多从事们,好多都在一边与身畔人聊天,一边在窥看他。
这个人身量雄壮,两道浓眉,一双大眼,颔下一部好胡须,正乃是李瑾。
明明是感受到了众多异样的目光,李瑾端坐马扎之上,手放膝端,双目低垂,却是浑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