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度,也是出奇少见!
刘昱、刘小虎、陈直吃罢饭,三人在帐中等曹幹来。
等了会儿,迟迟不见曹幹求见,刘昱性急,耐不住便想令亲兵去召曹幹。
帐外亲兵进来禀报:“从事、大家、陈君,曹军侯和苏书佐求见。”
“快让他进来!”刘昱令道。
曹幹、苏建一前一后,入到帐中,两人下揖行礼。
刘昱说道:“免礼,起来吧。曹军侯,你昨晚回来的?”
苏建直起了腰,曹幹仍旧弯着腰,做着下揖的姿态,他说道:“从事,在下有件大喜事进禀!”
“什么大喜事?”
曹幹说道:“南乡干户百姓,五干余口男女,对从事无不感恩戴德,人人皆言,未尝见仁如从事者!从事的‘仁义’之名,於今已是响彻南乡!我昨晚离开南乡回营时,南乡父老攀上车子、拽住车轮,无论如何不让我走,非让我收下他们送给从事的礼物,转呈给从事不可!”
刘昱不知所以,莫名其妙地问道:“曹军侯,你在说什么?南乡百姓怎么就感恩我了?送我礼物,送我的什么礼物?”
“礼物现在帐外,由我部曲拿着,敢请从事召其入内,以将南乡士民之礼奉给从事。”
刘昱令道:“叫他们进来!”
李顺和李铁从帐外进来,两人抬着一面合着的大伞。
刘昱、刘小虎、陈直认出,他俩抬着的这面大伞,应是从车上卸下来的,原当是车上的盖,也就是车上用的大伞。
陈直也很莫名其妙,说道:“曹君,这就是南乡士民送给刘郎的礼?”
曹幹和李顺、李铁一同动手,把这大伞竖将起来。帐篷挺高,足能容这伞竖起。竖起后,曹幹略将伞面外撑,请刘昱、刘小虎、陈直观瞧,笑道:“从事、大家、陈君,你们请看。”
三人定睛去看,黑色的伞面上一点红、一点红、一点红,布了甚多的红印,间杂着还有竖写的人名。三人彼此相觑,越发糊涂。刘小虎问道:“阿幹,这是什么?”
“大家、从事、陈君,这些指纹都是南乡父老亲手所按下的!还有这些名字,大家、从事、陈君请看,这个写的是南乡有秩蔷夫朱博,这个写的是乡佐黄章,这个写的是南乡崇德里陶俊……,都是南乡乡吏、士绅的名字!”曹幹介绍说道。
刘昱问道:“这些指印、乡吏与士绅之名从何而来?为何按、书於此盖之上?”
“从事自见钱主簿,十分礼重,我虽愚鄙,亦知这是从事欲借此以表从事的‘礼贤仁民’之意,遂到南乡以后,我便琢磨,务必要将从事的这番仁心,彰显於乡中,使南乡士民尽能知晓!於是,我就将从事的这番心意,告诉了南乡的士绅陶、唐、徐等诸公。诸公听完,无不感动,都说从事这样的礼贤仁民,他们身为南乡右姓,焉敢不倾家效命?他们就都拿出了自家的粮、钱,一方面献给从事,一方面交由我,从中取出部分,分给各里贫户。从事……”
刘昱说道:“你说什么?”
“从事,什么我说什么?”
刘昱说道:“你说陶、唐、徐诸人,怎么样了?”
“哦,从事没听清么?我刚才说,他们都愿意把自己家的粮、财拿出,一面献给从事,一面拜托给我,从中取出部分,分给南乡各里的贫户。从事,这面伞盖上的指印即是……”
刘昱说道:“他们愿意把自家粮财拿出,献与给我,并分给贫户?”
“从事,人谁无私心?有几人愿把自家的钱财、粮食拿出,献给别人、分给别人?设身处地,换若是我,我恐怕就难以做到这点。但是陶俊等公,因受从事仁爱之心的感染,却竟都愿意这么做!实话实说,从事,我当时亦是相当感动,……苏先生,你教过我的那话怎么说来着?”
苏建只觉嗓子很干,抽着喉结,干咳了声,说道:“曹君,什么话?”
“对了,先生教我的这句话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事,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要不是从事这等的‘礼贤仁民’,陶俊等公恐怕也和我一样,断然是不可能肯这么做的!此皆是从事的德行感召之功啊!这伞上所按指印,便都是得了分粮的南乡百姓,因感激从事之恩德,在伞上按下的。他们强要将此伞付我,托我转呈从事时,我嫌这伞太大,不好拿,而且就是呈给了从事,从事拿它也没用,初时尚不想收,还是苏先生提醒了我!”
苏建又干咳了两声,陪笑与目光瞥到自家身上一眼的刘昱,说道:“是、是。”
曹幹继续说道:“苏先生提醒我说,这面伞盖上按的指印、写的名字,不仅仅只是指印、名字,更是南乡吏民对从事的感恩之情!这伞不重,感恩之情重过泰山!将此伞盖呈给从事以后,往后从事出行,就可将此伞盖置於车顶,示与四方人知,从而使州郡皆知从事礼贤之心,使县乡吏民皆知从事仁民之情。从事‘礼贤仁民’的美名,从此即可传扬四海,闻遍天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