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承天门外
两位锦衣的夫妻跪在承天门外,侍卫们几次想将二人带走,但周围的百姓沸沸炀炀挤作一团,几番拦了他们的去路。
有侍卫拔起刀来威慑恐吓,可皇城脚下的百姓哪里都是省油的灯。有的高喊着自己的家室,有魏国公的家仆、淮南郡王的亲卫……甚至还有几位小公爷在一旁看热闹。
“快收起来……这刀剑可不长眼啊,若是戳到了那位贵人,你我如何担待的起……”
这位禁军的参事深谙此事之重大,远远不是自己这些小兵可处置的,匆匆离开去寻自己的上司。
留下来的禁军卫士,不敢拔刀,只能几十个卫士以身相隔开那些公子哥们。
承天门外跪着的夫妇,正是一身锦衣玉钗的姜明婵与驸马季停帆。
二人见人潮已成汹涌之势,两人打了个眼色,就见那锦衣的公主一拜在宫门,随后大声高呼:“我本皇帝长女,安宁公主。今日有佞臣上言,要吾与驸马分离,嫁于青夷。此乃是泯灭人性,霍乱纲常之事,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那围观的群众本就是来看热闹的,一听这公主诉苦,听着朝中的大奸臣,就像是亲眼看到那戏台上的戏,个个涨红了脸,在人群中胡乱的高呼着:“灭奸臣”“救公主”“公主怎可二嫁给蛮夷!!”
承天门外一片喧闹之声,有人急红了眼,对着那围着公主的禁军卫士就是一脚。
逼得禁军不得已,拿起刀来威慑。
门外的人越挤越多,惊得京卫指挥使司都派了百人来疏散群众。
若不是指挥佥事季康来的快,恐怕踩踏事件不可避免了。
桥都是大夏的国都、京都。除了主管宫中安全的禁军,和远在桥都外驻扎的京营之外,桥都内有大规模卫士的,就只有京卫指挥司。
当然,如果要细算,还能算上桥都令手下的上百个衙役。
即使京卫指挥司来的如此快,这次还有七位看热闹的民众受伤,其中就有晋王世子姜文成。
这位小世子才十一岁,与安宁公主都能称上姐弟,素有些亲戚情分。这次小世子得的消息晚,匆匆赶来时,承天门外已经人潮拥挤。
他甩开侍卫,便凭借着身材姣小,想要挤进人群之中,结果不仅跌了一跤,险些被踩伤。
若不是季康带着京卫指挥使的人来的早,这位小世子的伤恐怕更重些。
“你们如何当值的?不知这是承天门吗?里面就是皇宫。这人潮拥挤便不知疏散吗?”
季康站在高处,把那狼狈的禁军侍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遍,还不解气,正想找禁军统领李彦成说道说道。
“你们李统领呢?这么大的事,怎么还未到?”
季康问着禁军的侍卫,他们也连连摆头。
“副将去寻李统领了,之后便再未归来……若不是将领们都不在,这……属下们也不会弄成这番样子。”
说话的这位禁军就是刚刚被那急红了眼的围观群众动脚踢了的那位,他哭丧着脸。
上司人都没见影,离开前甚至连刀都他们不让亮出来。
周围拿着刀有些狼狈的禁军满脸的委屈和无奈。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啊。
正说着,远方一行人匆匆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脸肃穆的李彦成和皱着眉头的谢明堂。
季康连忙迎了上去,扯着嘴角:“李统领、谢……谢统领,这边的百姓京卫指挥司已经疏散了……”
季康骤然间看到谢明堂时,就只觉得惊讶。虽说是听说了陛下急召京营统领回京,可……这事不是已经流传了三四天了。
京营事关桥都安全。一般京营统领不能擅离,即使是有陛下急召,可一般最多停留一日便要回去。
毕竟京营的五万大军是就在桥都城外,非常之重要。这也是为什么京营统领必须是陛下亲信的原因。
“麻烦季指挥了。”李彦成扯起嘴角和季康这位老朋友寒暄着。不过谢明堂没有搭理季康的招呼,直直的向着安宁公主走去。
“殿下,跟我们回去吧。”
看到谢明堂时,姜明婵眼里的光芒便消失了。她低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谢明堂也没有继续僵持下去,一挥手,身后穿着禁军盔甲的京营卫士就一拥而上,押起两人。
“你是什么人?我是当今皇帝的驸马,你敢压我?”季停帆挣扎着。
“哼,早就应该这般做了。陛下看在季太傅的份上,放你了一条生路。你却偏偏要来自寻死路!”
谢明堂冷着一张脸,面若寒霜。
“你!!”季停帆气急败坏的刚要张口,就被卫士眼疾手快的在嘴中塞了块不知从哪里破布。
“将驸马带走,殿下,陛下有请。”谢明堂对着姜明婵低下了头,态度恭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