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思乐正和武安县令宁大人询问着那位栾将军的行踪。
对于这种不是一般莽撞的人,姜思乐十分好奇。
“你可见过一位姓栾的将军?他带着人马,应是比较好认。”
宁县令轻轻点了点头,缓声道:
“上午时,栾将军路过了我们武安县,还留了一部分军士帮助我等收拾残余,救治伤员。”
“但之后……就往三平县去了。据说那边受灾最为严重,将军当时十分忧心。下官也勉励劝阻……”
说着,宁县令一摊手,颇有些无奈。
“可老将军不听……”
姜思乐抚摸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伤员还有多少,药物也还充足?”
宁老县令答道:“勉强够用,主要草药难得。这武安县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也种不出来什么东西。”
紧接着宁老县令沉吟道:“主要还是今年的赋税,这大灾……”
宁老县令偷瞄了姜思乐一眼,继续说道:“若是真能减免一年……不,两年的赋税,武安县便无忧了。”
这倒也不是他乱担心,之前公主说是和知府大人联合上书,请求朝廷给岁州一年的赋税减免。
可……可目前不是还没有朝廷的消息吗?
宁县令心里不安,到底还想要姜思乐一个承诺。
姜思乐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这人宁县令的内心一定。
姜思乐还想着找到那位栾将军的事情,忽然转过身,看向阿义时。
也就是在姜思乐转头的一瞬间,阿义时的脸骤然一变,阳光灿烂的矫健青年眼神带着疑惑,迎着姜思乐的目光看了过去。
“可还能走?三平县还有好几里路,若是连夜赶过去,那就要走夜路了。”姜思乐并未发觉到阿义时的异样,和他说着自己的想法。
阿义时微微蹙起眉头,沉吟道:“都可,即使赶夜路也无妨。只是马匹还需歇息,我等也可趁机修整……”
听着他这位向导的话,姜思乐微微点头,决定道:“那就在此休整一个时辰,在此出发吧。”
姜思乐一行人便跟着县令,来到因为风暴有些破旧的府衙暂时休整。
即使是有马鞍,那长时间骑马的滋味也不好受,让姜思乐有些面色发白。
浅浅饮了一口茶,姜思乐将腰间别着的药囊拿起,轻轻嗅了嗅,心神顿时清明了些许。
喂马草这种事情虽然轮不到姜思乐来做,但她还是跟着来到了马厩,轻轻的摸了摸‘明月’的马头。
‘明月’也很通人性,一边低头吃着马草,一边晃了晃头,亲昵的蹭了蹭姜思乐的手。
众人歇息了一个时辰。
有一个好消息,李彦成带着三百将士赶来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他们来晚了一会,姜思乐她们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此时的姜思乐还在跟着阿义时的引导,驱使着马疾行着。
得快些,在晚一点,天更黑了,他们便只能半路找地方歇息了。
但如是疾驰了两个多时辰,原本来说,是快接近三平县,至少远远的应该能看见灯火。
可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他们还是没有能在附近看到半点亮光。
于是,几人只好先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搭建了篝火。如此才有了亮光,姜思乐将随身包袱中的吃食拿了出来,和他们分食。
看着那几个大汉犹犹豫豫,想拿又不敢拿的样子,姜思乐便强硬的塞到了他们手上。
火堆里的火焰就像是在玩杂耍一般,一会窜的有人那么高,一会又暗淡的窝在柴堆里。
这一整天下来,总算能放松精神,安排完晚上的值夜后,七个大汉躺在地上,头枕在手臂或者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木头或石头上,不一会就又鼾声起伏。
姜思乐也靠在那山丘的背上,眼睛看着天上。
好像不管是哪个时间,天上的星星都是一样的的。
那个是金牛座,那个是水瓶座……
一旁的阿义时越没有睡着,他看着姜思乐看向天空,他也跟着望了过去。
数不尽的星星镶嵌在黑色的幕布上,像是最为华丽的衣裳。
若真是衣服,穿在公主身上一定很漂亮。
阿义时觉得,除了阿妈,世界上就没有比这个公主更好看的人了。
他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姜思乐,姜思乐今天算是她最为狼狈的一天。
她的长裤满是长时间骑马留下的压痕,衣衫也被风刮的满是灰尘,那明亮的蓝色,变成了灰蓝色,但是穿在姜思乐身上依旧好看。
“想什么呢?”
姜思乐突然凑近问道,阿义时心中不由下的一跳,他轻声说道:“想家了。”
“哦,那快了,等到二十五号之后,你就能回家了。”姜思乐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