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席谷撑着水瓮,落到地面之上时。
“
……
当前状态:半熟。
生命力剩余维持时间:—
预计身体修复时间:暂无
”
“果然,生命力停止流失了,我的核心天赋又在花费作用,从我得到身体的一瞬间,这个身体的每分每秒都在变强,同样也在增强自我修复能力。不过现在的‘数据主宰’能力因为穿过了‘界膜’也跟本体那边完全没法比,还是相当于从头开始,所以预计自我完全修复的时间都没有办法估计出来。”
席谷在脑海中总结着这些信息,直到这时,才终于分出了部分精力,把视线移向前方。
由于这具身体的双眸已经在高温水蒸汽里灼坏了,所以能看到的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像,最终还是通过本身意识所带来的强大感知力在自己脑海里形成的一副景象来模拟眼前的“视觉”——
就在他的知觉之中,眼前躺在两个男人,额头上鲜血四溅,身旁瓦片横陈,身上被烫起了一连串水泡,看起来因为刚才在自己肘击水瓮之时,边缘ob被打到昏死过去。
而更远处,一个手执有些生锈的钢刀的男人正一脸恐惧和茫然地盯着自己,站在约十米处的地方来回移步,既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紧紧握着刀,刀尖指向自己。
通过搜寻原主的记忆,席谷得到了那两个昏死的人,还有更远处的执刀者就是一开始将“自己”杀死的人。
于是他扬了扬手,对最后那个流民温和地打了打招呼,用从原主记忆力得来的这个世界的语言发音道:
“……你好啊?”
“……”
那个流民咽了咽口水。
他咬紧牙关,眸中藏满了恐惧。
看着那从水瓮之中迸裂跳将出来,让自己的两个同伴瞬间昏死过去的少年,他心有余悸,而迟滞无为。
虽然那个少年看起来双腿已经瘫软成了一团泥,身上大部分地方都被水汽烧得红肿鲜亮,两只眼睛也因为毛细血管爆裂而变成了殷红之色,喉咙处的伤口甚至能看到里面的白骨,看起来就是一个无比可怖的已死之人。
但正因如此……反倒显得更为可怕。
“你……!”
那个流民拿着钢刀对准了席谷,声音因为过于拉长而变得像是一抹尖啸。
“……你这人,是什么怪物?!你……你是妖魔?!!”
“妖魔?!”
席谷愣了一下,在原主的记忆中,这是一个用域非常狭窄的名词,所以听到的一瞬间,席谷就起了好奇心。
“妖魔?你见过妖魔?它们是什么模样?有修炼方法么?”
说着,双手撑着地面向那流民紧逼而来,明明是用双手爬着,可在席谷精准地控制着之下甚至比一般人的奔跑更快,在那流民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全身通红的怪物正在贴地飞行朝自己奔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
那流民的钢刀越来越不稳,直到席谷快要追到他身前的时候,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一转身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
但他又怎能逃过能够合理利用每一缕肌肉力量的席谷,后者眼看他想跑,微微一弓肘部,一振,便像是离弦之箭一般从地面上窜了起来,重重地撞到了那流民身上。
那流民惨叫一声,想要重新爬起来,然而席谷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双腿,让他再起不能。
“喂,小哥,能不能当个新手向导?我会用你的命作为报酬的。”
席谷对他微笑着,但那流民却只是躺在地面上,无比惊骇地看着这个双瞳赤红,面部肿胀的怪物,突然尖叫,举起那把钢刀,往自己胸前一插——
“妖魔,别想吸我的精魂!!!”
“嗤!”
“……真没意思。”
席谷面无表情地从流民的身体上跳了起来。
其实以他的反应力,哪怕是现在这具脆弱的身体也可以阻止这个人的自杀行动,但是席谷从不勉强别人,既然他想死,那就让他死好了。他有什么必须要拯救这个想要吃了自己身上血肉的人的理由吗?
看着男人渐渐冰冷的身体,席谷从他胸前拔出长刀,对着这具尸体思考了一下。
然后便是“唰唰”十几刀,将他的身体切成了碎块。
“……钝感很重,需要打磨了。”
这样想着,席谷将刀身放到了自己的身前,能够外放出去一段距离的意识观察了一下这把刀,然后便在上面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北疆军赤都侯府左路丙戊十”。
刀身上面的铭字,即使已经被些许锈迹挡住了部分,但还是被席谷精确地认了出来。
“这人以前,还是个边军的军人么?”
席谷再次扫了一眼这个男人的残尸,便从他